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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吴争咬牙,沉声道。
李定邦一愕,低头道:“……私贩军械,欲戗害吴王殿下……末将确实该死。”
“你最该死的是,为达到杀人灭口、掩盖罪行的目的,荼毒城中无辜百姓!”吴争厉声喝道,手中的短铳上移至李定邦额头,没有人怀疑下一刻吴争会毫不犹豫地击发。
李定邦冷汗如注,但这时,他反而是豁出去了,他昂首看着吴争道:“末将确实想杀人灭口,可没想过要荼毒城中百姓……这事,不是末将麾下人所做,也非衙役们所为。”
吴争嗤声道:“待死之徒,还敢巧舌如簧?”
李定邦倔强道:“末将自认有罪,但敢问殿下,今日如果换了殿下,与末将易位而处,殿下会怎么应对?殿下收编忠贞营,十几万忠贞营军民,被殿下缩编成二万广信卫……是,殿下确实对广信卫一视同仁,军械、粮饷从无短缺,淘汰下来的人,也安置于江南各府?可殿下可曾知道,忠贞营的兄弟们被江南军民排挤?无数人从江南返回广信府求我父亲收留?可广信、饶州二府养不起这么多人……殿下,私贩军械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父亲及二位国公无关,与玉山县刘县令无关,殿下要杀,就杀我一人吧!”
这话让刘远一愣,他犹豫着,从地上爬行几步,至吴争面前,拼命磕头道:“殿下息怒,下官有罪,自愿受罚……只是眼下……还请殿下允少将军和下官为王爷尽忠!”
鲁进财转身,看看李定邦和刘远,轻声道:“王爷……。”
吴争慢慢将枪口从李定邦的额头移开,“孤给你机会……但不是赦免你的死罪,而是允你自证你父亲的清白。”
这话,有些无情。
无情到明白地说,你必死与疑,最好死在衙门口,用你的死来解脱你父亲的罪过,虽然还没有被证明李过的罪过,但,很多事,是不需要证据的。
虽然话无情,但这也是实话。
因为无情,所以真实。
李定邦一愣,两行热泪滴下,他重重地向吴争磕了个头,然后一抹眼中热泪,对刘远道:“刘县令护着王爷,本将军御敌去了!”
说完,朝衙门口而去。
刘远愣愣地看着李定邦的背影,突然向吴争再磕一头,“下官之罪,相较少将军尤过之而无不及……下官愿与少将军并肩御敌,恳请王爷成全!”
吴争反倒有些愣了,这与自己被十七号一家的死激起心中怒火,一门心思要追凶究恶的本心似乎有了悖逆。
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自己究竟是代表着正义还是非正义?
这世间,究竟何为善、何为恶?
吴争有些恍惚,一摆手道:“孤……允了。”
“谢王爷!”刘远笑着转身而去,虽然眼中有泪,可他的笑容如有释重负。
鲁进财干咳一声道:“王爷……来敌人数远甚于衙门中衙役,仅凭李定邦及他的十余随从,想来定是挡不住,请王爷允准,卑职去助李定邦一臂之力。”
吴争轻轻一叹,挥挥手道:“去吧,去吧……黄昌平,你也一起去。”
黄昌平急道:“那……那王爷一人在此……。”
“孤久经沙场,手中有短铳,只要正门不被突破,就算有些许蟊贼翻墙而入,本王也能自保。”
“那……卑职遵命!”
……。
都说迷途知返,更为决绝。
李定邦,死了!
他的尸身上,插了五枝羽箭,最致命的是贯穿胸腹间的一柄刀。
但刀已被拔出,李定邦自己拔的。
刘远亲眼看见,皖国公刘体仁率援兵到来,歹徒一哄而散逃遁时,已经受伤的李定邦,带着一丝笑意,突然奋力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