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役呐呐不知所措时,吴争已经越过衙役,向衙门口走去。
吴争太知道这些看门人欺软怕硬的习气了。
一切比想象的更加顺利。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口出现,挡住了吴争的视野。
看到这“偌大”的身影,吴争知道,要糟。
这是昨日酒肆中,被管事称为肥头大耳之人,说是织造司驻饶州府主事的族叔。
这种模样的人,往往给人印象较深,况且,加上是织造司驻饶州府主事的族叔,吴争还特地留意了一下,为得是日后惩诫找得到人、对得上号。
不想,这时竟提前遇上了。
知道要糟是因为,昨日在酒肆吴争“风头”太甚,敢与李定邦架梁子,自然是众人瞩目的,这死肥猪定能记住吴争的模样。
果然,那胖子脸色惊愕地看着吴争,出门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不,是在收回跨出门槛的脚,如果不是他实在太胖,影响了反应速度,那么,可能结果就不太一样了。
正常人可以在收回迈出的脚时,嘴巴同时发声,可这胖子做不到,他非要收回脚,再发疯似的转身回奔,再开口呼喊。
这给了吴争足够的反应时间。
“呯”地一声,胖子甚至连声都没发出,就被吴争掏出短铳,一枪撂倒在地。
反应过来的衙役,拼命地想拔腰间佩刀,可惜,因紧张了,愣是拔不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鲁进财靠近自己,双手控制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听到“卡嚓”一声,衙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看到了自己的背部……。
……。
突如其来的枪声瞬间震动了整个县衙。
可此时县衙内的衙役们已经无法迅速反应过来。
在他们惊慌地奔跑和推搡中,吴争一行三人已经绕过照壁,直趋正堂。
李定邦有过瞬间的惊慌,那是对于不可知之事的下意识反应。
但他很快就凭着多年的战场经历镇定了下来。
他身边的几个富商开始有意识地从侧门“离开”,只有刘远,硬着头皮挡在李定邦面前,天知道,这时的刘远心中,有多崩溃。
李定邦确实非常镇定,他的手已经紧握着腰间刀柄,这把刀饮过无数的人血,包括明室皇族的血。
刀在手,敢问天下谁是英雄?!
但这种镇定,很快被打破。
在吴争三人冲进正堂,李定邦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三只短铳时,这份镇定早已无影无踪。
吴争没有理会李定邦喷火的目光和刘远无助的神色。
径直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原本属于刘远的县太爷宝座上,仿佛这位置就是自己的一般自然。
鲁进财和黄昌平将短铳枪口分别顶在李定邦、刘远的胸膛上,厉声喝令追着自己,已至正堂门口的衙役们,“滚出去……否则,杀了他们!”
……。
一阵僵持。
这是一种力量和心志,默默地较量。
很显然,吴争赢了。
光脚的总是不怕穿鞋的,吴争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光脚的。
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想象,一个王爷能以这种决绝的方式,反其道而行之,直入虎穴。
所以,当吴争说“我是吴争”时,没有人相信。
而吴争,也一时无法证明自己是吴争,因为唯一的印信,交于十七号派人携带出城去调金华卫了。
“李定邦……你辜负了你爹给你起的好名字。”
吴争淡淡的话语声,在李定邦听来,就象是一种羞辱。
“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高一功吗?”
一连串的问话,奈何吴争根本不想回答。
吴争开始拨弄着手中短铳,李定邦识货,他知道吴争在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