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头领到底何意?」
「我是赞同军政分离的,只不过缘由跟你们想的不一样……我赞同是因为事情本来就该条理分明,专务专工。」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文法吏哪里都要……」
「修行者也哪里都要的……」
「那……」
「文武分类,军政分离,但是人员自从文武间流动便可。」
「什么意思?」
「以帮会为基础……头领是头领,不是领兵的,也不是做文法吏的,而是因人授位,因功转职,看他的才能和等级,出为将,入为守。」
「像是爵位?」
「可要是这样,现在的帮内划分还不够细致吧?只头领、大头领是不足的。」…
「这是自然,我一直觉得舵主是职,不是位,不该列在头领之下,帮里一定要从头调理……」
「从头调理是对的,但舵主这里有待商榷,它绝不是职……」
「黄兄,进来吧,龙头有召!」
就在这时,赵参谋的声音忽然在前方响起,惊动了听得入神的黄里长,后者赶紧收起心思,随之入内。
进去之后,便闻得前方有人来问:「黄里长是吧,劳烦你了,且坐,在下便是张三,且有几个事情想问问你,还望不要见怪。」
「不敢,不敢,大龙头有什么尽管问。」黄里长连忙应声,赶紧行礼,然后就势在旁边空凳子上坐下,同时忍不住抬头来偷看,果然正见一年轻人坐在上方,只是戴着一个跟其他人无二的武士小冠,然后穿一身跟其他人也几乎制式一样的束口戎装布衣,脚上也是蹬着一双六合靴,却也惊诧。
不过,这位马上就想到昨日在营地里听来的八卦,只怕这是大人物防备宗师人物刺杀的手段。
就这样,两人稍作言语往来,一开始却只是张行问些对方家中几口人,授了多少地,里中还剩多少人,还有多少粮食之类,周边估计有多少闲地之类的查询式言语。
随即,又变成黜龙帮准备开释官奴、赎买私奴,私奴授地换雇佣的政策可好,此番铸剑为犁大家欢不欢迎,之类人家也不敢说不的话。
「你说啊。」过了一会后,张行继续正常来问。「明明我们黜龙帮已经在漳河南边稳当了,可为什么还是有不少本地人不停的惹事?他们不怕死吗?」。
黄里长一个哆嗦,但马上意识到,以对方身份,根本不可能知晓也不会在意自己之前想法,完全是正常随意询问,便努力压住不安来答
「不瞒大龙头,我是觉得,这些人不是不怕死,而是没见识居多……他们大约知道黜龙军的大军赢了,但根本不晓得嬴到什么份上,只是看到地盘划到两个郡便已经到头了,内里还是习惯拿之前两三年官军和义军反反复复的情状来应付。」
张行点点头:「是了,之前几年官军和义军反反复复,他们只拿过往经验来看,也不能说是错……但却一念之差,送了自家乃至于许多子侄性命,家族也一蹶不振
反而是如阁下这般有定力的少一些。」
黄里长咽了口口水,继续低头静候。
「那我再问你,假如……只是假如,打个比方……让你这种在老家待了许多年的地方大户弃了本地里长,转到东境去做个乡正或者市监、关长之类的,你愿意去吗
」张行继续来问。
黄里长努力想了一想,大概晓得对方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不免小心:「若是升官,如何不愿意去做?只是不知道家里怎么办?授田有没有影响?会不会被
人欺负?「
「家里不动,授田也在家里,只是往别郡为吏。」张行干脆来答。「就是仿照流官,做个稍近的流吏。」…
「邻郡恐怕是有人愿意的。」黄里长立即应声。「但不能太远,东境这种就心虚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