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去见梦中情人把我一个人丢在那梨园里!害我白白等了你一宿,又累又饿,吃了一天的梨,拉稀拉得都快虚脱了!”说话间只听“噗——”地一声,南澄举着小马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痛苦地半弯着腰,像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嗳?你……”我凑过去看他,他脸憋得通红,活像个猴屁股。“你不会……?”
南澄瞪了我一眼,保持着那个扭曲的姿势往净房里挪。
“噗哈——南澄你放屁!还拉在裤裆里了,噗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太好笑了,我实在是没忍住!
小解溅脚背,大解顺裤裆!没想到我的诅咒那么管用!是时候可以考虑下入职半仙了。
出恭后南澄半宿没理我。我只得哄他
“南澄你就理一理我嘛,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咯,哪知道你……”我“嗤嗤嗤”又没忍住笑,没办法,憋笑就像憋尿,你越忍它来势越凶。
南澄火更大,我用拳头死命捶了两捶胸口,捶出内伤方才止住了笑,安抚他道“别生气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小食梦貘,小家伙正在我手里啃一颗花生,两个爪子抱着咬不动,一用力,挤出两条鼻涕牛牛。
南澄瞟了一眼,不自觉被这团毛球球吸引,冷着脸问“那是个啥。”
“食梦貘幼崽,可爱吧?”
南澄“一定很好吃。”
我……
南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皮,没想到小家伙并不怕痒,反倒放下花生,后肢立了起来,用小前爪一把抓住南澄的食指指头,歪着脑袋看着他,“唧”。
“嗬哟哟,没想到这小东西还很好玩嘛,给它取了名字没?”南澄知道我凡是个物件都要起名字的癖好,一下来了兴致。
“早想好了,就叫……”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冰镇梅子汤,酸脱了牙,托着软塌塌的腮帮子道“就叫北澄。”
“个啥?”
“北澄啊。你不喜欢吗?”
……
我和南澄打了一架,我坚持要用“北澄”,而南澄说要叫“嘟嘟”,最后我们决定折中,各取一半,小家伙就叫“北嘟”。南澄北嘟南澄北嘟,我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比先前那个还像哥俩好。
闹腾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吃过晚饭,我抱着北嘟在窗口看月亮,今晚的月亮毛绒绒黄澄澄的。十五已过,虽然月还是圆的,可是已经抵挡不住残缺之势,像一颗鸡子被含在了嘴里,一想到马上就要被压扁了去,总觉得让人有点怅惘。
北嘟在怀里轻轻“嗷呜——”了一声,往我袖口钻了钻,小爪子揉揉眼,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趴下,心满意足地睡去。
我坐下来,将头搁在冰凉的窗沿上,想着姝凝的梦。想她是不是醒了,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昨夜噩梦中的痛苦。
诚然这只是一个梦,而且醒来之后我仍旧记不清梦中之人,只依稀记得一蓝一白两抹影子,蓝的是姝凝,白的是鹤璧。
至于鹤璧和蓝大夫是不是同一人,我心里已有九成把握,只是还有些疑窦要等小西贝回来之后解开。我曾问小西贝我为什么会忘了梦里人的长相,不会是你也给我用了食梦貘吧?他说这个真不是,这应该属于智商范畴的问题。
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却没忍住笑了。这样的互相斗嘴的模样让我觉得他不陌生、特真实,只有在最亲最熟的人面前我才能做到如此,譬如师傅、譬如南澄。现在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的确确在我身边,而不是我十四岁那年的,黄粱一梦。
窗外的夜幕像一块无边的黑绸,上面坠着的星子是璀璨夺目的宝石。晚风吹动松柏,我听见松涛奏起一曲夜的华章。
我忘了昨夜梦中人的模样,可是那故事的情节,还有姝凝灵识里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