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去的痛,都深深刻在我的心底,一点一滴、越刻越深。
带着些微的酸楚与难过,我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府衙高筑,青天碧瓦。踩着如意跺踏进门,院中有青松抚月,鸟栖柏枝。
我竟然……又回到了姝凝的那个梦里!
我想着北嘟今晚吃了太多花生,睡前还一直不停地咂嘴反刍,它不会……将姝凝梦的后半段也反刍出来了吧?
抬眼望去,四周暮色霭霭,前方一抹清癯的背影。那背影有些仓惶,双足虚软如同无骨,踉跄几步后停在院旁的柏树下,似乎想用手去撑住树干,可是那蓝袖裳仅毫无生气地抬了一抬,整个人就在下一秒跌在了地上。
“姝凝!”
我惊叫。跑过去想要扶住她,可是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捞住的每一下都是空气。
“姝凝!姝凝!”我叫着,可是她听不到。
良久,她睁开微弱的眼,努力抬了抬头。她颤抖着支撑起自己瘦弱不堪的身体,决然地向府门外走去。
我看到她身后的青石板路上,拖了一串长长的印记。那是……?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蹲下身,抚上那淌温热的东西,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清楚了。
血。
姝凝的血。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我出来后,那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姝凝不是已经答应嫁给鹤璧了吗?我蹒跚着跑到府衙正殿,殿内空无一人,一把软剑扔在地上,剑柄正中镶嵌着一块上好的蓝田宝玉。
玉斩,鹤璧的贴身宝剑。
我拽着衣襟的手微微颤抖,我跑出殿堂府衙,在空冷的大街上,跟随者孤零零的姝凝。
她一次又一次无力地跌倒,却一次又一次支撑着爬起,我哭着,想要扶起她,一遍一遍说姝凝,别走了,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可是她听不到,我也触摸不到她的身体。
她就像一个游魂一般,走了一夜,走回了不归山,走回了那片生她养她的万里沼泽。
今晚的夜色真好,沼泽畔的提摩西仍旧散发着淡蓝色光泽,是安抚的颜色。草迎着风微微摆动,唤醒一簇簇飞舞的萤火。她的心痛一幕幕漫上我的心头
柔兰捂住小腹,眼见着有小产的征兆,地上褐色的汤药撒了一地。
郡主的侍婢在一旁怒道“是你!都是你这个妖怪!说给给郡主送什么安宁茶,谁知那竟是一碗麝香水!”
姝凝反讥“我根本没送什么麝香水,就算送了,也是你给她喝下的。既然是我送的,你都不验验货,你是蠢货吗?”
侍婢气急,上前就要掴耳光,被姝凝摁住了手腕,侍婢趁她不注意,另一只手上藏着的小刀嗖地朝姝凝腹部捅去!
只闻“咔嚓”一声,侍婢的刀还未近姝凝身,自己的手便先折了。
姝凝手一松,侍婢一声痛呼,便摔到了地上。
“若芷!”郡主大呼一声“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崴了若芷的手!你可知,若芷是皇上赐”
“若芷若芷,叫得我耳朵疼,刺人都刺不中,还不如叫弱智呢!”姝凝双手捂住耳朵。
郡主被噎得急火攻心,一跺脚,下身裙摆上慢慢洇上一片红。鹤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够了!”鹤璧怒道,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郡主。
“是她!是她害郡主流产的!”若芷顾不得手疼,朝鹤璧告状。
“我没有。”姝凝冷冷的回答“我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柔兰捂着肚子,痛苦道“夫君,这可是你的亲骨肉”柔兰一哭,裙下的猩红又是一片。
姝凝还欲上前解释,鹤璧抽出腰间配剑,拦在了她和柔兰之间。
他怒道“你走!再不走我的玉斩就要不客气了!走,走啊!”
她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