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没有的情绪,绝不是矫情做作。我们买了同学录,留下小伙伴们的信息和临别寄语。我承认,我是个喜欢恋旧的人,那些寄语我看了很多遍,直至三年后的今天。不过现在看来,曾经的举动意义不大,如同形式。好多同学已经淡出了视线,杳无音讯。他们各奔东西,或还在如我一样求学,或参加了工作;或飞黄腾达、春风得意,或堕落沉沦、一事无成,或依然故我、庸庸碌碌…可是一切一切的设想,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找不出。
屈指暗想从前,才发现生命旅途之中过客虽多,旅伴却只有几个。而且,为数不多的旅伴有些也只是暂时的,他们曾经闯进了我的心,不知道带走了什么?留下一颗空洞的心,一个空荡荡的我。青春都一饷,当时的事,只道是寻常…
我的高中:
初中念完了,我迎来了第二个没有作业的暑假。不过,期间跟爸爸妈妈做了十多天的泥水活,帮他开吊机运沙子、石头、水泥和砖。十几天的腰酸背痛,使得我真正理解了“血汗钱”的定义,也让我明白了我未来的某种责任。家里离高中学校很远,坐我爸的摩托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高一时的班主任叫宁朝华,教我们语文,是两个高一年级组长中的一个,严厉而不缺风趣。不过,我现在不想让他马上在文中上场,我首先要谈谈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军训。众所周知,高中入学要军训,令每个高一菜鸟谈虎色变,当时的我也不例外。
其实,一直以来军训就是我的伤,它让我认知到了我某些特殊的不足。我迟钝的反应速度和不协调的四肢常常为我赢得四方大笑和教官对我的无语,而且我的智商遭到了许多人的怀疑。反应总是慢了几拍,齐步齐步走不好、跑步跑步跑不好、停止间转法停止间转法转不好…洋相百出,笑煞众生。
于是,我经常被教官叫去单练,给同学们留下不少的喘息的时间,但他们从不向我道谢。而且,我这些的特殊表现成了谈资,取悦了在军训中无比煎熬的同胞们,起到了宽心解乏的作用。所幸的是,军训只有六天,不过,我已是闻名全班了。话外的是,其实也可以爆料,我大学入学的军训是有过之无不及的,因为大学的军训比高中的军训时间多两倍有余,而且军训内容上多了正步和起立蹲下。
悲惨军训过去了,学校正式上了课,但军训的阴影没有消散。对自己在军训中的表现,我没有现在的心态,那时我很是自卑。而且,我处于普通班(平行班)中,考入学校的成绩在正规录取生中也是属于末流,又没有好的家庭背景。我曾经或许拥有的骄傲不复存在,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头脑和四肢都不发达,于是我更自卑了。现实和幻想的落差,使我十分怀念初中的情景,是啊,一切好像都变了。我小心翼翼地应付学校的各种事物,谨言慎行,生怕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动辄得咎。妄自菲薄,自暴自弃,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萎靡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生物老师谭美花的一次点名回答问题。她点到了毫无特色的我,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包括我在内。谭老师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娇波流慧,细柳生姿,她微笑地打量着我,表扬我课后作业做得很认真,字写得很好。字写得好,确实是个亮点,不过这个亮点在我妄自菲薄之下早已忽视。谭老师一双美目注视着我,说了一些表扬鼓励的话,但我的头始终半低半抬着,没有看向她。她叫我到讲台上,把公式写下来,算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那个问题我至今还记得,是个由氨基酸个数、氨基酸平均相对分子质量和肽链条数算多肽的相对分子质量的题,可以说,这道题或多或少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小心翼翼地走上讲台,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算着,留下了我隽秀的字,我知道很多目光射在了我的身上。可惜,我的无所用心和自暴自弃使我根本就没有记公式,写了一大堆,算了很久都没有算出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