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见李云柯没有继续喊人的意思,松开了手,退后一步,道“我们见侍女出去了,从墙里穿进来的。”
李云柯的脸上出现了一阵错愕,抬眸打量了一番卿言,半晌道“会服侍人吗?”
卿言“啊?”
李云柯起了身,坐在罗衾锦褥铺就的软绵绵、暖和和的床榻上,一副懒洋洋又气昂昂,理直气壮的样子。
李云柯抬起眸子,睨着卿言“伺候我更衣。”
卿言愣了一瞬,看了看层层叠叠的珍珠帘子和屏风,易辞站在屏风外侧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行吧,你今日想穿什么?衣服在哪儿?”卿言转眸看向李云柯。
卿言倒不是觉得李云柯是公主,两人身份差异较大,才同意帮她穿衣。
而是卿言觉得李云柯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估计是真的不会自己穿衣服。
她在话本里看过,有不少富家千金或者官家小姐都是从小养尊处优,由一帮人伺候的。
“不用换了,将衣架上的衣服拿来。”李云柯十分理直气壮。
“……”
卿言拿过衣服正准备让这位公主殿下起个身,好让她方便给公主穿衣,话还说出口,衣服就被养尊处优的公主接了过去。
“你且退到屏风外面去。”李云柯道。
卿言没有犹豫,径直掀了帘子走出去。
易辞已经十分不见外的坐在了椅子上,桌上茶香袅袅,他却未动分毫。
卿言也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喝,只用来暖手。
“话说起来,你身为男子这样闯进人家闺房,貌似有些不妥。”卿言端着茶杯,透过袅袅娜娜的水雾看向易辞。
易辞道“你和我不打招呼闯进了别人的房间,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此举不是更不妥?”
卿言眨了眨眼,往前俯了俯身,压低声音小声道“她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嫂嫂,那便是一家人,不必太过客气。”
易辞听到“一家人”时,表情微怔,很快消失不见,轻笑道“八字还没一撇,你就给人家定好姻缘了?”
卿言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亮闪闪的“我有直觉,公主一定会帮我们。”
易辞没有回答,只扫了她一眼表示他听到了。
卿言和易辞来此,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来探一探公主对慕扶疏的感情。
皇上与太后自成两派,又融为一体,李云柯身为公主,与这二位关系密切,卿言想知道公主在这件事里是否有扮演什么角色。
另一方面,据慕扶疏所言,李云柯与沈静姝关系甚好,她想从李云柯这里问一问有关沈静姝的事。
须臾,屏风悉悉索索地穿衣声消失,李云柯缓缓款步而出。
卿言见她脸色苍白,眼帘下厚厚的一层暗影,知晓她昨夜闹了一夜,心下多了几分感动。
慕扶疏风流一世,能让一国公主待他至此,也算是难得的福分了。
“我们冒昧来此,打扰了。”卿言起身看向李云柯。
李云柯凝了卿言一眼,又瞅了一眼易辞,脸色颇有些怪异,问道“上次未曾与你相聊,慕扶疏也未曾向我提过你,不知你是那风流登徒子的妹妹,还是与他关系颇好的'妹妹'?”
卿言微怔,原是李云柯误会了。
卿言眯了眯眼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一些犹犹豫豫、有口难开的表情,还时不时暼一眼易辞,斟酌道“我与慕扶疏是幼时相识,两人有几分一同玩闹的情分罢了。他比我年长,又是个好面子的,所以日常自称我的哥哥。”
易辞闻言暼了卿言一眼,默然无言。
李云柯面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从口中挤出四字“青梅竹马?”
卿言嘴角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