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
他身边的朱莲壁却显得有些萎缩。
小小年纪的他,可能朝思暮想都在期盼着有一日将屁股挪上这个位置,但,身边的人太过伟岸,让他喘不过气来。
朱莲壁突然感到有些怕,怕有一日,这个身影会如同今日把他送上去一样,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这种事,他干过。
朱媺娖已经在慢慢起身,没有罪己诏,甚至没有退位诏。
这些重要吗?
不,不重要了!
朱媺娖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方几乎很少动用的玉玺,它不是行文、颁诏玉玺,它是象征,更象是天意。这本是远处正慢慢走来的那个男人奉上的,如今交还给他,或许……也是天意吧?!
朱媺娖深吸了一口气,用她仅存的右手,拎起这“沉重”的玉玺,然后亲手递到吴争面前,她看了吴争好一会,然后转向福王朱莲壁,看着露出惶恐的朱莲壁,朱媺娖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付诸于一声喟叹,然后转身,在内侍的簇拥下,从侧门离开。
吴争神色平静地将玉玺双手捧向福王朱莲壁,大声道:“臣吴王、大将军吴争,恭请陛下升阶!”
“臣等恭请陛下升阶!”
山呼,山呼,再山呼。
从这一天起,义兴朝不一样了。
它的不一样,不砍柴部,而在内里。
吴争很大度,甚至没有处置之前联名阻挠左、右营渡江增援北伐军的大臣们。
只要臣服,过往不绺。
所有在位的官员,依旧保持原位,无一人被谪贬。
但,义兴朝真的不同了。
吴争毫不客气地做了两件半事,一是还政于以黄道周为首的内阁,二是成立军机处,义兴朝各卫军权皆在以卫国公夏完淳及廖仲平等将领为首的军机处控制之下。
至于剩下的半件事,才是“大事”。
吴争“慷慨”地提高了义兴朝京地所有官员的年俸,幅度还挺大,高了五成。
这“极大”地降低了京地官员的反对声浪,缓和了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同本已咬牙切齿、认为尊严受到侵犯的宗室诸王公们也默认了。
至于大额度的提俸,会不会造成原本就非常拘紧的国库难以承受,这已经不在吴争的考虑之中。
按吴争的话说,那是户部的事、首辅黄道周的事、内阁的事,与本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