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王国停止对外扩张领土,在海洋的威胁下持续收缩之后,能够划分的财富蛋糕只能维持在一个基准量线之上。 门阀世家之间,通过财富的易手,资金在彼此之间的交锋中切换、兼收并蓄,旧的被更替掉,新的在其中产生。 已经是近百年来的基调。 而现在,时代的命脉被商会亲自交到了学会的手上,而且是自己开始挖一个无底的坑洞——用新的一座浮空群岛来作为赌注,赔上他们所有世家的时间与财富,来玩一场注定胜算几乎没有的游戏。 他们还会把自己花费巨额的资金,来让这个坑洞挖得更深,更难填上!只要学会想! 光是这一层便能够让会场一边的气氛下降到了冰点,几乎毫无胜算? 鲜明对比的便是,学会成员们的喘气似乎都带有了热血——究竟是如何吞并,已经在他们心中成立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计划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算盘,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想法。 更为紧迫的应当是在商会里非巨头家族的存亡,他们的资金量,不足以让他们无限制消耗在这场死亡衰竭的游戏里。 提前寻求另一方的庇护,保证自己的生存将会是第一要义。 家族的地位与荣光,绝不能就此被几个巨头联手玩弄之下就埋没掉! 同样有人存疑,是否依靠商会的巨头,来让家族坚持的长久一些……说到底也不想背弃商会投靠学会的家族同样存在于此。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趟水将会非常浑浊,所有人都将屹立在风暴之中! 风素琳悄然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流动,如同最阴暗的人心,最腐败的内在——在生存的基础上,吞噬掉其他一切,成为众生之上。 这种气味真的在某些时刻,令她身为正义圣徒也无法直视——毕竟那是来源于同胞同族的恶,而非是异类的不善。 是无法阻止产生的事物——她不禁对先前的信念产生强烈的怀疑,所认为所想的好一定是正确的吗? “缪先生,这番发言,你还满意吗?” “新老头,你当彩礼把这玩意送给我们?让我嫁自己的宝贝女儿?” “嘿,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别说这么难听,我儿子入赘也可以。” 旁边两个年轻人就当是没听到属于男人世界的讲话,各自脸色羞恼的偶尔然对视又狠狠剐眼对方。 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相性良好的样子! 中年人手中递过一杯水果宾治——这老头被气到中风,还是让他活久点看看世界的变化,别喝太多的酒。 留一杯在手上,递另一杯给了缪尔斯的父亲:“如果这种程度的礼物,我想,大家对于学会商会某一个巨头家族的联姻,应当不会有太多的意见了。” “当然对你们第一个投降的不敢有意见了……” 缪尔斯的父亲神色黯淡:“你没看到,很多商会的人已经开始向学会靠拢了吗?” “哦?那又如何,这不是各自的愿景——完全吞并另一方。” “当真正实现的时候,失去奋斗动力的滋味可真真不太好受!像我们这些人互相倾轧缠斗上来这么多年的,身体已经适应那种激烈的激素分泌碰撞时的爽快,无法再回到平淡如同寡水的日子了。” 他喝了一口宾治,无酒精的酒就跟现在会议得到的东西一样,哪一个巨头能想不到浮空群岛只要让学会拖住便能够是无底洞吞噬商会的资源。 只是他觉得人生斗了这么久,原以为遥不可及的宏图愿景在一瞬间达成,失望落差过于巨大,比失败与挫败来得更加可怕。 品味莫名其妙的成功固然绝大多数时候是痛快,心中痛苦的矛盾也不会减少半分。 空洞感、不真实感、如梦虚幻地令人想无助地哭泣——感到另一份的空虚与孤独。 “老狐狸也这么多愁善感了?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