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夕极尽所能地压低音量，问得非常正经。

“珊莎·史密斯，原管控局蓬莱星系分局秘书长。”珊莎说话的声音有点尴尬，更贴切的说是自卑。稍作停顿的时候，她似乎笑了一下，“被将军解聘后回玛雅星鬼混了一段时间，再跟一帮玛雅星逃出来的难民落脚昆仑星，现在大部分时间也是鬼混。前段时间收到皮皮消息，带西城护卫队过来助阵的。”

鹿泽夕沉默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开口却是石破惊天的表述。“你喜欢我女儿？”

躲帐篷里听墙根的皮皮：“……”

爸爸，你含蓄一点！

珊莎干笑一声，“皮皮很可爱的，当然是人见人爱了……”

“史密斯秘书长，请你正面回答我，你是不是出于想跟她结婚的目的喜欢她？”鹿泽夕这语气，完全是在审问早恋女儿男朋友嘛。“我这个年纪，你应该相信我是过来人，不会看走眼的。”

偷听的皮小鹿，只差没冲出去把她老爸拽回来。

好一阵沉默过后，再次开口时珊莎的音色显得有些沉重。“我希望我可以。很遗憾，她不愿意！她心里装的全是羽弗云歌，我能做的就是远远的看着她，祈祷她一生平安顺遂。”

“如果你真的喜欢皮皮，请你在她和先前离开那男孩之间做个明确的选择。等她，或者跟那男孩结婚。”鹿爸爸居然把话挑明了说！不晓得珊莎此时此刻作何感想……“有人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作为父亲，我非常感激！但我希望你能立场鲜明，别给她招惹是非。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鹿叔叔，我的立场很鲜明：我不能，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珊莎很坦诚，不像她说自我介绍时那样怯场。“我是胚胎时期就接受基因改造的狼人小妞。我母亲克洛伊，是星际自由联邦大名鼎鼎的特工间谍，伪装身份数都数不过来。我不希望羽弗将军给她带来的阴霾再重演一遍……你知道，我这样的身世活在伊甸园，跟谁在一起都是颗定时炸弹。现在这样最好不过！”

鹿泽夕沉沉地叹一口气，没说什么，他也无话可说。

“抽烟吗？”说完，就听见珊莎点了打火机。

鹿爸爸很可能收受了她的“贿赂”，不然能聊那么久？

“我遇见皮皮的时候，被管控局撤职不到一个月，还在想方设法的要为叔父寻仇，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基因会有如此复杂。” 珊莎可能不知道皮皮在听墙根，话说得无比坦然。“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把羽弗云歌气走，我就正大光明地她在一起，还要去娱乐新闻上发条头版，告诉全天下：‘宇宙第一浪子’名草有主。”

“可是现在……我真心希望云歌还在。希望他这一辈子都陪在皮皮身边，别再离开她，别再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