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通不少。
“陛下的锦衣卫不是吃素的。”
若是被锦衣卫发现,赵妨玉的香露铺子私底下做着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简直是灭顶之祸。
赵妨玉给七郎续了一杯茶,继续道:“锦衣卫自然要先盯着旁的。”
“世家大族的店,怎么也比我半死不活的十四州强。”
世家大族们联合赵妨玉开的店,才是锦衣卫的重点关注对象,至于赵妨的这些香露胭脂店,相对安全许多。
声东击西。
七郎暗道一句,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这样由香露铺子拼出来商道,如何运送粮草?”
粮食不是什么小巧的物件,大宗粮食必然要遇截杀,哪怕有此商道,也并非完全之法。
赵妨玉又重新拿出一张舆图。
黑色的墨线弯弯曲曲,将舆图上的红点缓缓连接,形成了数条蜿蜒的曲线。
赵妨玉在陇西附近的几座山上画了圈:“若平日里不动用粮草,粮草藏于山中暗室,紧要关头,悄悄取来,可还显眼?”
那自然是不显眼的。
一座山的粮食……
那不仅仅是一座山,是好几座。
赵妨玉这条商道如若建成,别说赵妨玉,便是李家也可以动用自己的人马,蚂蚁搬山一般,缓缓将粮草藏匿在山中。
前两年陇西的冬日便极不好过。
粮草短缺到李家联合其他几家,问百姓借粮,最后才得以渡过……
那两个冬日,是整个陇西上上下下一道勒紧裤腰带过来的。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许多人死去。
这些多是老人,年轻时为了陇西抛头颅洒热血,年老了,便自觉是浪费粮食的拖累,绝食而死。
粮食一直是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在陇西以及所有边关武将大族身上。
这是朝廷与武将之间特有的默契。
彼此忌惮,但又无法彻底脱离对方的影响。
赵妨玉的法子虽然有些粗糙,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法子。
前有两道官卡替商道打掩护,众人只会这些突然出现的香露铺子,谁会在意路上老农牛车上坨着的两袋粮食呢?
两袋粮食,节省些,也够一户人家吃上一段时日了。
而且,赵妨玉说的那些消息,也未必不可为。
若当真有一日,她的铺子商道遍布大梁,她便相当于有了独立于锦衣卫的特殊消息渠道。
可靠,准确。
再结合李家……
赵妨玉目光灼灼,对上七郎的眼光,灿然一笑。
用金银粮草拉拢,如何敌得过共同利益呢?
利己先利他,李家既是赵妨玉的靠山,也是她手里可以动用的,一张绝无仅有的大牌。
七郎再度看了眼舆图,眼眸不由眯起。
这生意册子他看过,也想过赵妨玉为何要如此高调,再结合赵妨玉这些时日的动作来看,便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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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这南诏来的奇怪香露,也是她自己捣鼓出来的。
南诏来的香露,养起了杨家与三皇子,将杨家与三皇子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
转而这生意便被华鸾长公主接手。
华鸾代表皇族,华鸾的香露铺子有赵妨玉的手臂,便是将两人的利益绑在一处。
赵妨玉就宛如一个巨大的茧,身上一层一层,都是各种各样的关系链接。
皇族插手的生意自然是安全的。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世家大族们联合起来开的铺面,长公主也占了一份利。
这盘棋混的很,似乎什么人都能插上一脚,插的越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