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深耕陇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祖上吃过亏。
曾有人离开陇西后定居京城后,被当时的皇族压迫欺辱,最后随意定罪,落得那一支满门抄斩的地步。
等陇西李氏得知消息时,人都下葬了。
而后朝中有人揣测生意,恶意断了陇西军的粮草,以至于全军上下都得跟着一起饿肚子。
所以陇西附近的土地,最大几个地主,便是几家武将世家。
谁也不想掌心向上求人要粮,但那么多张嘴要吃饭,总不能因为朝中贪墨,小人作祟,闹一回事,饿死一批将士。
类似于赵妨玉这种运送其他地域的粮草过来的法子,他们不是没想过,而是大宗的粮草运输本就艰难,而且皇帝也不想要边境粮草充盈。
最早那一批劫掠粮草的人中,甚至有锦衣卫出现。
即便换了身衣裳,但那些人用的刀剑,外家功夫与寻常人截然不同。
这样潜移默化的法子自然也用过,只是被朝中锦衣卫发现后,这些铺面便一个个的突然失火,或是掌柜的一家突然暴毙一类,各种意外层出不穷。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日,确实为陇西运输了一些粮草,但后来便无以为继。
几大家族只能守着陇西边上的每一寸土地,努力收集每一次收获的粮草。
世家和皇族从一开始便是对立的,七郎眼角余光落在赵妨玉身上,轻轻将手中杯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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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所思所虑,自然极好,只是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意外,所以这些年,从无人做成这些。”
世家大族千百年的积蓄,自然比赵妨玉这突然乍富的小作坊更有底蕴。
这份生意册子总出去这样长的时间,竟然也没有一家仿制。
早已说明了问题。
赵妨玉此举,不亚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妨玉笑了笑:“我开的并非全然都是米粮铺子,十四州是香露店,一路从京城开往十四州。”
“有时,粮食金贵,消息也是。”
否则不会有锦衣卫这样的存在。
七郎此时才抬眸认认真真看了眼坐在对面,锦衣华服的女子。
赵妨玉今日穿的素净,青蓝色褙子,荔肉色白山茶抹胸,腰系一条艳色红裙。
头上只有两三朵根钗环,甚至还戴了民间常见的红头须。
对旁人,赵妨玉不会说的这样细,但对面坐的是李家七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说细致些,并不妨事。
“若是换做其他世家,这聚众商道,消息灵通,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但若是李家,那这些藏在底下的东西,我便也不与七表兄藏私。”
门外人早已退干净,只有悬壁坐在房顶,院子四角由四个大丫鬟守着。
赵妨玉看了眼窗外,缓缓往香炉里加了一勺香料。
“众所周知,十四州因为杨家香露铺子的冲击,在京城的生意每况愈下,如今早已大不如前。”
“为求富贵,我便将铺面开遍各大繁华城池。”
繁华城池与繁华城池之间,距离远近不同,距离近的还好,距离远的,在中间配上两三个不起眼的小店,这一切便不同了。
做生意,定期汇报是正常的,只要其中夹杂一些关键消息,足以在特定时间,扭转乾坤。
赵妨玉不具备扭转乾坤的武力,但李家有。
七郎看向赵妨玉的眼神有些怪异,怎么都是女儿家,相差如此之大?
赵妨玉这法子看上去天真,仿佛处处都是破绽,但抵不过一句,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香露铺子,确实不如米粮铺子显眼。
而且消息……也确实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