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插话:“友孝大哥当然姓叶啊,孩儿当年多次去看友孝大哥唱戏,最是精彩。”
朱全忠皱着眉看看朱友裕,朱友裕连忙上前把小弟往后拉开。
李存勖打蛇随棍上,赶紧笑着说道:
“朱郡王,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何不先将在下这束缚解开?”
朱全忠又要想荣夫人,又要想朱友贞,还要想李九娘,哪里顾得过李存勖,就随便点了下头。葛从周立刻上前,又加上朱友裕帮忙,总算解开了李存勖的五花大绑。
李存勖连忙使劲伸展胳膊,只觉两条胳膊都好像没了血液流动,不禁不停地唉声叹气。不过这一番攀亲道故,好歹脱了这绳索绑缚,也算情形有些好转。
这时候张惠携着荣散散走了过来说道:
“官人,便是荣夫人还有个侍女,名叫红豆,不知何在?”
朱全忠当然不清楚一个侍女的下落,就看看葛从周。
葛从周连忙回答:“在,在,末将顷刻就去将这侍女带来。”
张惠笑道:“便请通美直接将那侍女红豆,送往清云庵吧。”
不等葛从周回答,朱全忠已脱口而出:
“荣夫人,难道要,要进尼庵?”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张惠轻轻推了一下荣散散,荣散散连忙上前一步说道:
“贱妾感念朱郡王高义,也曾妄想过侍奉箕帚,以报大王厚恩大德,无奈蒲州香烛之夜,大王就为操劳国事,无法滞留河中,径自赶赴长安。贱妾这才明白,一定是天意如此,贱妾与大王,终究只能擦肩而过。天意不可违,故此贱妾情愿进入尼庵,了此一生,还望大王成全。”
朱全忠一肚子苦水,此时却一滴也倒不出来。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却要落入尼庵!真是暴殄天物!也不知刚才张夫人给这荣夫人灌了什么迷魂药,荣夫人居然连天意都说出来了,完全是夫人的口气嘛。心里暗自遗憾,嘴上却是说的光鲜:
“啊,荣夫人肯舍弃世俗荣华,一心向佛,真是有大智慧敢决断的夫人,可叹我那朱瑄兄弟福浅啊!”看了一眼李振:
“兴绪,改日带了荣夫人前往清云庵,拨些人好生照料,不可轻忽!”
李振连忙拱手:“大王吩咐,臣记住了。”
张惠的侍女柳絮连忙上前,搀扶着荣散散离开了大堂。朱全忠这才坐了下来,收敛起绮思杂念,又把目光看向李存勖。
李存勖感到那冰冷的目光都是寒意,又想把朱友贞拖过来做挡箭牌,可是举目看去,却见朱友裕紧紧拉着弟弟,不容他上前一步。李存勖立刻改了念头:小的不行了,只好靠女流啦。
连忙向李九娘深施一礼:
“九娘一别数年,姿色却更胜昔日,小道甚是仰慕。”
李九娘皱了一下眉,觉得这话真像是浮浪子弟所说,颇不中听。何况还自称“小道”,更觉不伦不类。不想接他的话,只向朱温轻启朱唇:
“朱郡王,奴觉得南山谈判乃是国家大事,想这叶友孝乃一伶人,怎会是李郡王之子?”
朱全忠看了一眼葛从周,葛从周连忙拱手说:
“好教九公主得知,这小道人此番竟然在蒲州求雨成功,由此被大王看穿身份,这才将他,将他请来。”
李九娘一听叶友孝居然还会求雨,嘴里不由轻轻“啊”了一声,美目却仔细打量一番李存勖,李存勖只觉脸上火烫,连忙说:
“九娘又非不识李某,何须如此看我?”
虽然担负着救驾重任,但李九娘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你不是姓叶,叶友孝?怎地又自称李某?”
李存勖低声说道:
“变则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