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大王有命,李振第一个站起身,向着李九娘拱手说道:
“在下李振字兴绪,忝居宣武镇判官一职,见过益昌公主。”
张惠微笑道:“九娘,这位兴绪先生,可是郡王的智囊呢。”
李振连忙谦虚道:“王妃谬奖,在下愧不敢当。”
张惠又介绍说:“这一位,是葛通美,更是了得,文武双全呢。”
葛从周连忙抱拳说道:“在下葛从周,现在是宣武军的右军主将。”
李九娘一一与朱全忠手下的文武大将致意,然后对张惠说道:
“朱郡王手下果然藏龙卧虎,有此精兵良将,真是国家之福啊。”
听见公主夸奖,朱全忠也颇为得意,趁机给自己吹嘘两句:
“朱某起兵,本来就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匡扶社稷,求个国泰民安。只是此番李正臣如此胡作非为,正是豆腐掉在灰堆里,打不得拍不得!兴绪,你且说来。”
李振拱手说道:“臣并无良策,只不过将大王安排下的计策说开来,请王妃定夺:大王此番擒来李克用之子,就是要用他做个谈判使者,那小道既然是沙陀王之子,倒也不怕岐王孟浪。”
张惠却摇摇头:“人命关天。若那杀人魔王只顾杀人去不计后果,枉送一条人命,岂非大伤阴德?”
朱全忠闻言一愣:不是你主张派使者去谈判吗?怎么现在却反对呢?哦,夫人定然是欲擒故纵,反要那公主来主张派使者。这样的话,小道人被杀的责任,就该由公主来承担。嗯,这样好,让李克用去跟公主讨要他家郎君吧。
想通了以后,朱郡王气定神闲向后一靠,慢慢看公主是否上钩。
李九娘果然没想到派使者的危险性。她满心都是尽快派使者说服岐王,让父皇回銮。所以赶紧向王妃解释:
“王妃姐姐,这人背后既然有两大强藩支持,想来那岐王反倒不敢莽撞了。奴觉得这位兴绪先生,说的颇有道理。”
李振笑道:“王妃果然一片菩萨心肠,悲天悯人。李振倒是觉得,这小厮死后,对我宣武镇并无丝毫影响,相反,如公主所言,那岐王若敢一举得罪天下两大强藩,必然军心离散士气低迷,此刻复以大军迫他奉圣驾回銮,不信他还敢执拗!”
朱全忠皱着眉看看李振,李振这才发觉自己擅自表态,也不知是否符合大王之意?不由有些心下惴惴。
张惠见官人不言不语,心知官人已经明白了自己推卸责任的用心。此刻听李振一番说辞,竟是力推小道人做使者上山谈判,而且“如公主所言”五个字,也是把责任落到了公主头上,倒也基本符合自己的用心。所以也就不说话了。
葛从周连忙刷一下存在感:
“大王,届时末将愿领兵前往!”
不等朱全忠说话,李九娘先笑了起来:
“天大的难题,居然被兴绪先生巧计破解!奴家甚是佩服先生高明!”
李振见大王和夫人都没吭声,情知自己刚才的话没毛病,心里一宽。赶紧对公主一躬:
“在下岂敢贪天之功?适才说过,这都是大王算无遗策,所以早早擒来李克用之子,就是为了让他去谈判啊。”
朱全忠看了李九娘一眼,颇觉这些金枝玉叶果然目中无人:通美请战,我还没答复,她却抢先说话!但也不想与她计较,只是淡淡对葛从周说:
“是否开战,孤自有计较。你先说那贼道何在?”
葛从周瞥了张夫人一眼,有些犹豫:
“大王有令,末将这就将那道人带来。”
张惠笑着插话:“葛将军,不是还有个荣氏夫人吗,何不一齐带来瞧瞧?”
葛从周连忙把目光投向朱全忠。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