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气恨,要怎么做才好呢?
又想起妮子,她在罗家六年,是怎么做到洒脱离去的?
她不恨么,不气不怨?
金曼抱着孩子回了娘家,母亲见她独自回来,等两人坐下聊悄悄话时,才问她:“出什么事了?”
金曼就将陶意的事情说了。
母亲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打开天窗说亮话,毒脓早破早好。
你不若问他,将陶意纳为妾室,他同意么?若是同意,你是嫡妻,她是妾,来日方长。
若是不同意,大概是生了别的心思,但又没下定决心呢。那总得有个人推推他。
推一把之后,看他会如何。若是答应你和离的条件,你又决心一个人拉扯孩子过,母亲帮你寻摸个合适的宅子。
可要想好,这条路也是不易的,也屈着孩子。”
金曼道:“比起妻妾相争,我倒更愿意拉扯孩子过。”
母亲叹口气:“有几个女人一开始,就有这样争来争去的心思和念头呢?
可从古至今,从皇宫后院,达官显贵到咱们这样的小富户,最后又都免不了。
或一时之气,忍不了的不平与怨怒;或为了活下去,或者为了各自的孩子。
就像你,既然有了这么一个陶意,你不争就退,拉扯孩子一个人过,你是无所谓。
可孩子呢?本来长子嫡孙,这份罗家家业大部分是要传到他手上的。
你不争,自己退了,陶意将来不为自己的孩子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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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孩子留下,只怕是没机会长大。不留下带走,他是无父随母的孩子,夫家娘家能落到他身上几何?
你以为别的女人都是愿意争么?你想想你自己,为了三百八十两带着下人去了妮子家。
那要比起来,这一份罗家家业,若是有罗安尧的支撑,那位陶意就不争了么?”
金曼回想起两年前,有些羞愧,免不了为自己辩解:“女儿也不全是为了那三百多两。
就是觉得自己是他们真正的大嫂,可他们总是提那个妮子,不想想我才是,心里气,就不想他们如愿。”
母亲看金曼一眼:“那你琢磨下,这陶意对你的心思呢?
会不会比之更甚?”
金曼奇道:“她凭什么?我是正妻,她凭什么对我有这样的心思?”
母亲道:“或许在她看来,你才是后来的,又哪里会觉得自己不对呢。
你不是查了她,在罗安尧与你成亲前才辞了账房的差事,干了三年,就这么巧的?
这两人的心思只怕是久了。只是当初,她哪都比不上你,没法子争罢了。
当初她要辞工,罗安尧也没挽留阻拦,可两年前,她是罗安尧请回来的。”
金曼听了心下黯然,半晌无言。许久才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当初是白首之盟,可转眼就物是人非。”
母亲听了也道:“抓不住的东西就不要想了,虽说事在人为,但有时也不必太执着。”
金曼与母亲聊完回家,收起对罗安尧的情绪,反而格外温柔和顺,又过了一段时日,果真对罗安尧提出,为他纳妾。
罗安尧有些心虚,开始支支吾吾说不要。
后来又试探着问妻子可有人选。
金曼摇头,只说有儿子之后,自觉心思要分出去一部分,夫君这边若有人帮着照顾也是好的。
罗安尧听了,内心暗喜,改口说他最近会考虑这事。
第二天罗安尧就按捺不住去找陶意,想将她纳妾。陶意听了一愣,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是这么回事。
人家有妻子有儿子,自己哪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