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那官府的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怎么就成了本官胡作非为,冤枉好人了?”
师爷赶忙出声附和:“说的可不就是呢?您是不知道啊,学生当时费了多少唇舌跟他们解释,可他们竟然一个字也不听,一个字也不信。”
“无论学生怎么为您辨别,怎么歌颂您在任期间的丰功伟绩、清正廉明,他们都非要说盛越闻那贼人是无辜的……”
师爷一副我已经尽力了,却挡不住他们无脑拥护的模样:“有时候,学生真的是忍不住要怀疑,那盛越闻会不会是早有预谋,说了什么不利于您的话,提前给这些人洗脑过了,这才引得的他们有如此怀疑。”
“否则,凭老爷在江安县多年,实施了那么多利民利商的政令,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为如此一个小人,反对您、咒骂您……”
县令惊怒道:“什么玩意儿?他们竟然还咒骂本官?骂什么了?”
师爷连连摆手:“左不过就是一些难听不堪入耳的话,学生实在是不敢学,便是多在心里想上一遍,都完全不敢想的,实在太冒犯您了。”
县令也不是很想听。
左不过市井小人,张嘴闭嘴,也就是那么些不堪入耳的腌臜话。
他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刁民,一群无知的刁民!”
他来来回回的,也就这么一两句话。
重复了那么三两遍之后,自己也觉得干巴巴的没意思。
“你现在,立刻,马上,重新起草一份文书,把盛越闻为什么会突然间发疯,起因,过程,后果全都写清楚。”
“还有那个赵银莲,把她在这其中的作用,写的严重一点。”
“顺便还可以提一提,这赵银莲,是赵海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
师爷拱手应是。
县令想想,还是觉得火大,他看了眼师爷:“刚刚你说的什么?”
师爷装傻充愣的看向人:“学生说,是啊?”
“不是,不是这一句。”
县令懒得跟他搞什么弯弯绕绕,坦荡直率道:“你说盛越闻,很有教唆百姓,反对本官施政的嫌疑。”
“没、没有吧?”他原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师爷紧绷着神经,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县令一锤定音:“有的,把这一条也写上,盛越闻早有不安之心,鼓动我江安县百姓,意图推翻本县令,取而代之。”
师爷微有些纠结:“啊?这样不好吧,查无实证……”
县令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死脑瓜筋呢?怎么就没有实证了?没有实证你去查呀。”
师爷“啊?”了一声。
县令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让他去伪造证据,给盛越闻多泼点儿脏水?
他不太敢相信的看向县令。
县令斥他:“啊什么啊?让你去你尽管去就是了,出了什么事儿,自有本官担着,你怕什么?”
反正盛越闻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怕什么?
还真是反了天呢!
一群刁民,竟然也敢对他口出恶言,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写!你就尽管往大了写,往恶了写,最好是那种谁看了都忍不住得多骂上两句,罄竹难书的那种!”
“不用心存顾虑,区区一个盛越闻罢了,本官难道还搞不定他?”
“你倒是看看他有没有胆子,敢过来找本官对质!”
“反了他了!”
“不知所谓的,一群刁民!”
县令骂骂咧咧的走了,留着师爷在原地,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家大人现在,都已经这么的……勇猛无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