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县令目送着宋玉宝退下,若有所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唤来身边的长随:“你去把师爷给我找过来。”
“另外,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今儿在兰姨娘那里用饭,叫她不必等我。”
长随惊了一下:“兰姨娘?”
自家老爷后院里头,干干净净,哪来的兰姨娘?
长随懵怔在原地。
县令略有些嫌弃他道:“宋玉兰,宋姨娘!赶紧的去!”
长随更加的懵了。
那宋玉兰不过就是识得几个字,模样稍微标致些,为人也足够安分守己,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成姨娘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
见他迟迟不动,县令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没听到我说话?还是我现在已经支使不动你了?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卷铺盖滚蛋,腾出位置来给有能力的人!”
他看宋玉宝就挺不错。
以后两姐弟都跟在他身边伺候着,他也能更放心些。
不然……
怕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了呦。
县令在心里头想了想这种可能,很快就被自己给摇头否了。
不行。
宋玉兰,这小丫头,他还是蛮喜欢的,像朵解语花。
最重要的是识趣儿,人识趣儿,家里头的人更识趣儿。
他喜欢懂事儿的人。
长随挨了一通训斥,哪里还敢再说个不字儿,犹豫分毫,忙恭恭敬敬的躬身应了:“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见他退下去,县令这心情方才松懈几分,只是没多会儿,又烦躁起来。
难搞哦!
真是难搞!
这事儿,怕是还要说给安夫人知晓。
那要不要说给周更?
这两人,明着像是一条船上的,服从的都是那一个主君,实际上,瞧着可是有点不像。
县令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不免有些摆烂起来。
算了,明日愁来明日忧!
师爷来的很快,听了县令大人的说辞,不仅丝毫没有怀疑,反而是大为称赞:“大人此言甚妙!甚妙啊!”
师爷原本还在苦恼,越来越多的人守在衙门门口,追问盛越闻之事儿,究竟该怎么回应。
尤其是他三叔奶家有个侄儿,就在越闻绣坊做活计,听闻这件事儿之后,连夜找上他家来,非要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还说他们东家人特别的好,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怀疑是朝凰绣坊的人,在私底下使坏。
他哪里解释的出来啊?
只能推说让他们去朝凰绣坊看看就知道了,那宋老板至今还昏迷不醒呢,能不能救得回来还是两说。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胆子去。
兴许是去了吧!
结果他们又开始有话说:“那人既然只是昏迷不醒,那不也就是没什么事儿吗?怎么就要通缉了呢?”
师爷最近这几日,实在是焦头烂额。
如今既然是有了充足的理由,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怎么最近有什么人难为你吗?”
县令看师爷的表情,不免皱眉问道。
师爷顿时大感委屈,连吐苦水:“可不是吗?大人您是不知道啊,这段日子,学生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把这段日子,他是如何整天整天的,在点卯时被人围堵在衙门口动弹不得,又是如何如何,被人追到家里去讨要说法听数落,给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说到伤心处,连衣衫都哭的湿了。
“岂有此理!”
县令气得不行:“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