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公社买了面条,主食秦小妹就做了蒸面条。
住在乡下,新鲜肉不常吃到,难得打牙祭索性饱饱吃一顿得了。
这么想着,她下狠心切了不少肉,和豆角一锅烩了,蒸了满满一蒸笼面条。
好在坡上只有她一户人家,要不然大晚上的整这动静,不知道多少人得馋的睡不着觉,就连昼伏夜出的大橘猫,都被荤油的香气引来了厨房。
虽然是只野猫,可在这些日子的投喂中,它已经和秦小妹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被养的跟狗似的,一招手,就主动过来又贴又蹭,躺倒在地上把肚皮给人摸,是它乞食的惯用技巧,十分招人喜爱。
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势,秦小妹认命起身,准备把留着明天炖汤的大骨头捞一个出来,给大橘啃啃。
正挑着呢,李树和丧彪终于摸黑回来了。
一进门,闻着这满屋荤油香味,丧彪差点儿没馋疯咯,粗壮的大尾巴一刻不停,啪啪啪的打在墙上,房梁上的灰好悬没掉锅里。
赶紧拿锅盖把锅罩上,再回头看馋狗脸上表情几乎写满了渴望,秦小妹叹了口气,多捞了一个骨头出来。
算了算了,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这一碗水要不端平咯,今晚上一猫一狗不得撕个你死我活?
吃吧吃吧,一人一根儿谁也别抢谁的,家里有这条件,就是豪横。
伺候好这两位老大哥,李树和秦小妹才坐在凳子上,就着灶膛里的火光,一边闲聊一边享受丰盛的美食。
姐姐从公社回来,不仅割了肉还买了面条、零嘴儿,李树看着高兴,还没动筷就先从怀里掏出来三张皱巴巴的红票递给秦小妹。
“上回陈庄那两家的钱分下来了,我拿了三块钱,姐先收着。”
说完,他就将钱一把塞进秦小妹手里,拿起筷子端着碗,大口扒拉起蒸面条来。
“好吃,进味儿的很,真好吃,里头还有大块肉呐,香!”,动作自然的从土豆炖肉里挑了块大的五花肉放进秦小妹碗里,李树跟着也吃了两大口土豆。
手里拿着这三张皱巴巴的血汗钱,秦小妹没急着吃饭,而是劝李树道:“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没钱我当然会开口问你要,你自己身上不能一分钱也不放啊!”
她想把钱还给李树,可把李树急的摇头摆手,嘴里嚼着的面条来不及咽下去就开口,差点儿没给他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你就拿着吧姐,就你这伙食饭的水平,我交的这点儿钱都不够买肉的,我自己心里明白。等过了农忙,修圈盖屋的人就多了,有活儿干就能多分钱,到时候我再给你拿。”
这孩子怎么是个缺心眼儿?咋的?难道她说那话的意思是嫌钱太少不够用啊?
到底是听的人耳朵不好,还是说的人阐述不明白?
秦小妹被气笑了,拿起筷子往李树碗里挑了好几块五花肉,嗔他一眼。
“和那些一个娘生下来,没办法必须得当一家人的姐弟不一样,咱们是彼此给自己挑选的家人,你回家吃饭,要什么伙食费?这钱姐不动你的都给你存着,以后请大队长做主给你批块地方,盖个大房子也好娶媳妇儿用。”
他们都是没有家,没有家人为他们打算的苦命人,秦小妹自己也就算了,她有幸重生而来,心智早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可李树满打满算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搁后世还是个在父母面前撒娇卖乖的孩子,却已经不得不一肩挑起生活的重担,靠自己的双手打拼明天了。
虽然秦小妹在中间牵线也帮了些忙,可他能走到今天,其中辛苦绝不能忽略不计。
有人心疼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儿的吧,李树没反驳秦小妹,他很享受秦小妹这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