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非要给坏分子办丧事儿的几个社员拎出来点名批评,这才控制住场面。
回过头来,他正要骂那个提议要去找钱惠娘家人的社员,却见人不知打哪儿钻到了他面前,脸色难看,张嘴就喊:“不好了队长,老秦头!他他他!他死啦!”
啥?人群一听这消息立刻就沸腾了。
连李祖富也惊了,他想不通怎么秦家老头子也死了,震惊过后急忙发问。
“好好说话!人咋死的?死哪儿了?”
“就···就在沟里飘着哩,离进山路路口不远,人都泡发了···估计死了有两天儿了。”
造孽啊!
秦老爷子糊涂了,这事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明白,一屋子儿子媳妇竟然就没一个能看住老爷子的吗?
这回好了,丧事儿不办都不行了。
消息传到被关起来的秦老太和秦老四耳朵里,二人皆是大惊,随即就哭爹喊娘的叫骂起来。
村民们听了只当这母子俩还有些良心,却不知道秦老太和秦老四哭的是白死的钱惠。
和自己手上本可以不沾的血债。
“可惜大姐不在,我看的可解气了!那老太婆平时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要求人了还不是得跪在地上哭,哭的可惨了!”
二狗一边学秦老太的可怜样儿逗秦小妹开心,一边惋惜她没亲眼看见,念叨着自己应该早点儿过来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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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的笑了笑回应二狗兄弟的耍宝,秦小妹心中惴惴不安,一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她了解秦家的每一个人,他们自私冷血从来没有亲情可言,对自己的亲生儿孙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外来的媳妇儿?秦小妹根本不信秦老太为了钱惠,会挨家挨户的跪地求人。
这种激进的不顾一切的做法,在别人眼中或许会觉得老人家很不容易,很有人情味,可看在秦小妹眼里更多的却是威胁。
这行为本身就是一种道德绑架。
没有人表示过秦老太必须下跪才能给钱惠办事儿,是她自己要跪下胁迫村民,以达到她的目的。
而且这个目的,绝对不可能是给钱惠办丧事儿这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秦老太的反常举动让秦小妹想起了上辈子在天桥上看见过的乞讨者。
他们会拉住每一个路过行人的裤脚,哭诉自己的孩子得了绝症、自己的母亲即将命不久矣,祈求好心人能慷慨解囊施以援手。
用极低的姿态来赌行人的怜悯心,期待他们会给予自己想要的好处。
然而,大多数给了的他们都嫌少,会破口大骂讽刺好心人是穷鬼。
不给的他们也骂,骂人家没有同情心,有时候因为拉扯还经常打架,她捡废品的时候遇到过好几回。
秦老太和他们就很像,秦小妹敢保证老太婆跪下的每一次,心中都会牢牢记住屈辱,然后把这些全算在那些善良的村民身上。
至于老秦头,秦小妹没有什么对他的印象。
因为他是整个家庭里最重视男丁的老顽固,她这样的女娃连抬头看一眼爷爷的资格也没有。
在那个家里,男人是上等人,能传宗接代的媳妇是二等人,她则是低等家畜,豢养起来,只为了干活卖钱。
对爷爷的死,秦小妹也因为不熟,所以感受淡淡的。
只把男丁当做家庭一份子的人,最后还不是儿孙满堂孤独终老,甚至淹死了也没人知道。
重回七零,不做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