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这些年我们也就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罢了,早没有一家人的样子了,他们想要的家人根本不是我。”
事实上,李树摆脱原生家庭的法子有些彪悍。
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如果继续维持现状待在那个家里,那么继母亲和哥哥后,下一个被逼死的人就是他了。
这样不行,他们一家三口,总要活一个,要有一个人好好睁开眼睛看着,看着这些狠心绝情的人倒霉吐血才行。
所以在他哥丧事过了的第二天,李树就把自己住的小屋推倒了,然后在他爹和奶奶的哭叫谩骂声中,提着磨的发亮的镰刀去了马寡妇家。
当这把吹毛利刃架在马寡妇脖子上时,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毒妇被吓的,直接就尿了一裤子。
最后她一口答应了摆子李开春儿结婚,条件是他要把李树赶出家去。
就这样,李树不仅得到了自由,还把折磨了他和他哥哥四五年的马寡妇推进了火坑里。
分开了也好,秦小妹没多问什么,心里想着别的事儿。
现在的小李还没十四岁,难道真要让他回去继续种地?以后改革了再上城里打工干活,一辈子卖苦力?
虽然秦小妹不希望他过这样的日子,但她也没自以为是到插手安排他的人生。
思来想去,唯有用过来人的经验帮他分析分析利弊,才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
“以后你的日子就要靠自己做主了,姐问你,你想去读书不?你想去,姐砸锅卖铁也供你!”秦小妹没说大话。
现在她手里有稳定的裁缝活儿,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工人有福利补贴和养老待遇,但一个月挣的钱比大厂职工也不少了。
养活小李读书不是问题。
知道这是姐在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李树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力。
已经十三岁的他,连扫盲班也没读过,要怎么跟上学习?
他只知道什么季节该干什么农活,长这么大他心里装着的全是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读书他没试过,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
况且这不是件小事,他不敢赌,这条路要是行不通,那他对于姐姐来说就完全是个负担了。
他们非亲非故,他不能这么自私,让为她付出这么多的秦小妹陷入泥潭。
综合考虑,李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好目光短浅,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才不愿意去读书的。
“读书我早不赶趟了,没事儿~我种地种的好,也能过的好的,”
他怕秦小妹伤心又找补了几句。
“我有力气,不怕干活,以后肯定不会再做倒挂户了。”
在村儿里被嫌弃了这么多年,不做倒挂户,就已经是李树能想到的最有出息有面子的事儿了。
他没有见过很大的世面,也没有读书受过教育,但有一点是从始至终没有改变的。
他想活的有人样。
即使身在泥潭,也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重回七零,不做弃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