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若本想留下等祁琬醒来,但见沈嫔将话说得这般疏离,也不愿留下讨个没趣儿,便只好走了。
沈嫔本就将祁琬看得极重,今日皇后说了那样一番话,不免让她加深了心中对赵晴若的芥蒂。之后赵晴若再来看祁琬时,便又遭到了沈嫔冷言冷语的谢绝。
祁琬身子渐渐恢复,正躺在屋内的床上喝药,听见赵晴若来了,却又一次被门外的婢女劝阻着,没进屋看她就准备走,闹了脾气,甩开要给她喂药的沈嫔的手,使得药碗砸在了地上。
“晴若姐姐怎么又走了。母妃怎么都不让我见晴若姐姐呢?我想见晴若姐姐!”
沈嫔连忙安抚她,道“琬儿乖,有母妃陪着你呢。”
祁琬嘟着嘴道“可是晴若姐姐……”
“别再说她了!”沈嫔一时怒意上头,吼了一句,见把祁琬吓着了,又急忙道歉。
“母妃不该说重话。等琬儿身子彻底好了,母妃再带琬儿去看晴若姐姐好吗?母妃再去给你端碗药来。”
沈嫔安慰了祁琬几句,让宫女扫了方才打碎的碗,出了屋,正巧看见赵晴若跨过院前的门槛。
看着赵晴若离去的背影,沈嫔想着皇后夸她的稳重安顺、知礼大方,想着宫里那些人说的,她才像个公主……
她看着赵晴若身边的桐灵,心底渐渐升起一片阴影。
教出个那样的婢女,怎么能算得上安顺知礼?怎么配和她的琬儿比?怎么配看护她的琬儿?
……
赵晴若本就和沈嫔有些疏远了,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没再去落芳轩,只让竹容送了些补品过去。
那日皇后说的话,赵晴若偶尔会想起。宫中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她真正能放下戒心去亲近的,除了天真活泼的祁琬。
但祁琬是二公主,而她,像她自己说的,只是外臣之女罢了。
她于这皇宫,始终是客。
这一日上午,赵晴若照例在陪在盛宁宫。
她正在给盛宁宫正殿廊下的树修着枝儿,却见廊前来了人。
赵晴若见了来人,放下手中的剪子,俯身行礼道“臣女见过靖王殿下。”
来人便是四皇子祁放,如今已是靖王。他是刚刚处理完豫州的水患,才回宫拜见太后。
祁放点头向赵晴若问了好,见太后祁宋氏不在,便问道“皇祖母可是在休息?”
“太后娘娘正在书房与太子殿下和大公主说话。”
靖王听了赵晴若的回答,目光深了一些。一旁的桐灵自他来了,眼神便一直在他身上,见状上前一小步,越过了赵晴若道“殿下可要奴婢向太后通报一声?”
靖王摆摆手,在一旁落了座,道“我等一会便是。”
皇四子靖王祁放如今已有二十,一双眼像极了德妃,桃花眼多情目,配上那两道长眉,更是显得温润俊朗。虽然才及冠,但他的王府中已有两个侧妃,数十个侍妾,倒真是个多情人。
赵晴若见他落了座,便让桐灵上了茶。
祁放看了看赵晴若,道“听说安南王主军在边线遇了伏,如今正是胶着之势。”
赵晴若一直都有吩咐于慎,使人盯着进宫的军报,自然也知道此事,听祁放提起,又生了愁绪。
“战场风云莫测,臣女只望父兄能不负皇上之期。”
祁放见赵晴若答得如此分寸得当,顿了顿道“郡主也不必忧心。安南王为国之栋梁,本王会向父皇上奏,为前线请派援军和粮饷。”
“那便多谢靖王殿下。”
两人说话间,门外又来了一人,是平日里不常见到的六皇子祁敛。
靖王祁放见了来人,端起茶碗呷了口茶道“六弟怎么来了?”
六皇子祁敛恭敬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