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是被落在全军最后,再加上雨水委实难熬,有些不爽利罢了,不是针对几位……”
“无所谓。”王焯摆手。“本就不是一路人,倒是赵将军你非得凑过来,将来路上不免显得奇怪。”
“等进了淮西,最晚入了东都,你让我凑我也不凑。”赵行密幽幽以对。“王公公以为我是主动揽了送你们这个活吗?我这是整日在司马丞相面前说要小心黜龙帮,惹烦了司马丞相,被发配过来的。”
王焯愣了一下,反而失笑:“倒是真没往这里想,只以为你是来监军的……”
赵行密只是摆手。
过了好一阵子,牛督公与余烩方到,几人就在王焯的內侍军营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然后看着禁军过河,然后直接涌入县城,看着知世军和內侍军,包括内侍宫人们做好轻装行军的准备在那里干等。
最终,眼见着禁军过得数量差不多了,赵行密终于主动开口:“可以了,禁军得过去四千多了,咱们也过去吧……过去后不要理会城里的禁军,直接护着陛下与太后向西赶路。”
“是差不多了,走吧!”王焯点点头,然后回头去看牛督公。“督公,你也看到了,是赵将军非要找咱们,没办法,辛苦你一回。”
牛督公一声不吭,只负着手看了看王焯,然后去看赵行密。
赵行密不敢怠慢,赶紧拱手:“辛苦督公了。”
牛督公长呼了口气,终于也点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咱们走吧!赵将军也走!”
赵行密听到前半句还有些懵,后半句却似乎回过劲来,便又要拱手。结果,下一刻,其人面色突变,因为一股熟悉的长生真气莫名从自己脚下冒了出来,正如当日缠住那只摩云金翅大鹏一般,轻易缠住了自己的脚踝。
这还不算,就在他准备质问对方之前,这位被真气卷起来的右威卫将军便亲眼看到了答案,继而瞠目结舌于半空中——涡水东岸的营地中,知世军、江都内侍宫人们俨然得到通知,几乎是一起打开了营门,却是早有准备,簇拥着皇帝、太后和江都百官们蜂拥往东北面而去!
那里是黜龙帮腹地!
王厚与王焯都是黜龙贼的内应!
这还不算,脚下的內侍军营地中,两千內侍军却丝毫不慌,居然整齐有序,分队列阵,或持长枪或举刀盾,向着浮桥方向做出了防御姿态,然后有序后退,以作掩护。
浮桥那边,禁军们明显愣了一下,毕竟还有一千多禁军没有渡河,他们不可能不被这边动静给惊到的……但是很快,这些人便更加快速的涌向了浮桥。
看到这一幕的赵行密被拉扯到了半尺高的空中,然后随着这些內侍军缓缓有序向北,却是不由叹了口气。
说来奇怪,让这位右威卫将军感到沮丧的直接原因并不是他被真气封了嘴,不能开口呼救;也不是他自投罗网的阴差阳错;同样不是他中了王焯和王厚的计策,六七日同行却没有察觉;而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也就是刚刚那一瞬间,他在空中看到剩余禁军在雨中蜂拥去抢浮桥。
毕竟,赵行密心知肚明,这些禁军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事情原委然后慌忙逃窜的,那些禁军只是听到动静,以为內侍军和知世军要抢他们浮桥不想让出来罢了。
换句话说,即便是王焯和王厚都没问题,他今天早上按部就班安排好的渡河顺序也会失控。
禁军这里,什么都会失控,再妥当的安排都会失控……这实在是让人沮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