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非要我们冒着危险来做戍卫?”
卫忠则沉默片刻,便当场反问:“反正樊将军就是不想恪尽职守?”
樊超看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恪尽职守,有什么好下场吗?”
说着,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见此形状,卫忠则立即在对方身后高声来对:“樊将军,你如果是去布置城防……我也当伱是去布置城防……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万一想逃了,我明白的告诉你,只要我能活下去,必然要在司马大将军面前,在圣人面前将今日之事如实禀报!”
樊超听到这话,闷声不吭,只扶着腰中直刀转过头来,然后回到对方身前,死死盯住了对方。
“换句话说。”同样装扮的卫忠则只是瞥了对方腰中一眼,然后也扶着腰刀昂然来对视,却丝毫不惧,甚至声音更大。“城可弃,但须先杀我,你武力远胜于我,此事轻而易举。”
樊超沉默了好一阵子,方才再度开口:“若是司马士达在这个位置,也要走,你也会如此吗?”
“我会直接杀了他。”卫忠则回复干脆。“因为那厮修为跟我差不多,一刀的事情罢了,不像阁下,我这一刀下去,十之八九是自取其辱。”
嘴上说着辱字,其人却缓缓拔出刀来。
樊超被气笑了,但也只能摇头:“收起来吧!”
说着,再度转身离去,唯独走到门前,却又回头,朝着松了口气的卫忠则来笑:“卫将军,你莫以为自己是个英雄豪杰,忠臣孝子,如你父那般,果真有半点效用?忠臣孝子,在咱们那位圣人面前,都只是个笑话。你这般作为,其实是被你父亲给绑了,哪里是你真实心思?”
“我半生不过一个废物,名位全都靠父荫,当此天下板荡之际,受此军国重任,与其从自己的懦弱小心,何如从我父在天之灵?”卫忠则似乎心里早有一番答案。“何况,我父之灵尚在我身,令尊如何?”
樊超登时色变,似羞似恼,但终究是一咬牙离开了。
一刻钟后,萧县城内将劝降使者的首级掷出城去,战斗旋即爆发。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司马正接到了第二波军报,这让已经下令彭城大军出城,并且已经派出数名高手提前出动支援的他陷入到了沉默和思索之中。
第一波求援来自于赵行密的军令,正经的遇袭求援,信息不断更新。
第二波军报却不是求援,而是大量的溃败目击与逃亡哨骑的汇总,也有部分逃亡军官的间接汇报。
司马正现在很清楚的得知,来自泗水入淮口的那支兵马在向外延展防区的时候,遭遇到了黜龙军的主力围攻,而且很可能上来便莫名全军崩溃了。
“黜龙帮能得手,必然是因为水情的缘故,浅滩多了。”菏水东侧的一处高台地上司马正指着身前菏水来言。“一招简单的引诱反扑,只是因为跟赵行密他们的原定计划完全符合,所以被人轻易得手……对吧?”
“对。”身侧一名插着鲜艳雉羽的郎将脱口而对。
“他们上来便溃败,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失控,也有士卒连日暑气行军的说法,但按照他们言语没错的话,张行、白有思、伍惊风、周行范、单通海、樊豹、刘……刘黑榥……梁嘉定、孟啖鬼、常负?都去了?”司马正同样如数家珍。
“是这么说的,而且不止一人这般汇报。”下属在身后言道。
“那贾越和王雄诞应该也去了,伍常在的脾气,他哥不在也无人能制……”司马正忽然笑道,然后隔河指向了对岸庞大一片营盘。“那对面还有谁?”
“雄伯南、徐世英两三人而已。”下属陡然精神一振。“我懂大将军的意思了。”
“然也!”司马正忽然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救他们,而是他们败的太快了,去了也没用,倒不如去更近的留县大营……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