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伯南点点头。
“所以,房头领。”张行认真盯着对方来问。“登州三大义军居然只是让我们平白无故停下来不动吗?”
房敬伯沉默片刻,但报上姓名的他终于还是更改了态度:“恕在下直言,我家大当家只是觉得这个局面他得做点事情,怎么做,做什么,恐怕未必清楚,眼下也只是想着止战罢了,至于登州那两家,也只是有个默契,想看着我们大当家做事而已。”
很显然,这位虽然没有直接说实话,但态度已经很有意思了。
而张行也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们黜龙帮也想止战……但是我们有几个条件。”
房敬伯精神一振,有的说就不错了。
“很简单,第一,知世军退出登州,我们可以将琅琊郡南半部莒县周边划给知世军;第二,知世郎本人担任黜龙帮头领;第三,知世军不得超过三千兵马规模;第四;知世军可以在莒县自行其是,但不得欺压百姓,不得擅自出兵,如有违背大义法度者,黜龙帮有权逮捕、审判;第五,知世军撤离登州时,要将所有辖区、多余部众、钱财、粮食、军械移交给我们。”
张行脱口而出,俨然早有准备。
“这样,知世军跟黜龙帮便能以和为贵,避免相互残杀了……至于说渤海军与平原军,那就是高士通和孙宣致两位的事情了,我们自家去跟他们谈。”
房敬伯听到一半,就已经完全懵住,听到最后,更是心下冰凉。
而张大龙头说完之后,更是追问不停,丝毫不给对方多余时间:“房头领以为如何?”
“若是拿这个条件回去,依着我们大当家的脾气,怕是要当众拎起马鞭来抽我。”房敬伯有一说一。
“我是问伱以为如何?”张行盯着对方笑了一下。“你房头领个人觉得,我们黜龙帮这么给你们知世军开条件,行不行?接受不接受?”
“知世郎对我恩重如山。”使者赶紧强调。
“你想多了。”张行说着,复又瞥向了身侧依旧穿着六合靴扛着长戈行军不停的大部队。“我是在认真问你房敬伯房头领,你觉得这个结果能接受吗?普通知世军的人能接受吗?想清楚,公公道道的说。”
房敬伯随着对方看向了长长且一直不停的军列,一时头皮发麻,但深呼吸数次后还是诚恳来答:“要是问我,我觉得不是不行……这世道,能留一条活路,就挺不错了……但知世郎自家怕是有些难以接受。”
“那就行了。”张行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实话。“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也应该听出来了……那就是这东境的事情,从东郡到登州,全得黜龙帮说了算,全得我们做主,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无条件投降,看在同属义军一脉和登州义军数量的面子上,我们肯定会一层层降低处罚的标准,尽量给各家一条宽大的活路。”
“若是这般当然更好了。”房敬伯愈发苦笑不及。“但是张龙头,义军是义军、头领是头领,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如我这样的,只想苟且于乱世的,既然知道黜龙帮战力惊人、一家独大,便只想活命;可有野心的,有能耐的,又会是什么想法呢?尤其是几位大头领,他们肯定是不甘心的。”
“都说了,这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张行当即在马上宽慰。
房敬伯只是苦笑:“我回去便要被鞭笞。”
“我跟你一起回去。”张行立即再言。“他便不好打你了。”
“这肯定不会打了,可一起回去……一起回去?!”房敬伯忽然愣住。
实际上,非只是房敬伯,雄伯南以下,周围几个黜龙帮的大小头领也纷纷怔住。
“没错,我随你一起去见知世郎。”张行平静以对。“当面告诉他我们黜龙帮的要求,说清楚,我们黜龙帮就是要做主,抗魏大业也要我们黜龙帮来抗,届时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