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将军且做歇息!”张须果咬牙来对。“我不信贼人封锁的那么快,那么严密……今日无论如何,老夫总要带你脱出去的。”
鱼白枚连连颔首,似乎非常信服,又似乎只是在敷衍。
张须果不再犹豫,强压疲惫与心中种种翻腾,速速打马向北。
而得益于这位主帅的亲自调解,原本拥堵的战场中段,立即得到了部分疏通,解象、王良二将也都簇拥了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多一些,张须果与两位下属率少许重振的精锐抵达北面的最前线,然后汇集到了樊虎的旗下。
但此时,樊虎也已经有些绝望了。
“属下惭愧,实在是冲不动。”樊虎有一说一。“对方真气大阵太硬了,根本冲不进去!我已经大小发动了七次冲锋!三次夹击,我本人也试过两次,这当道的大阵始终如磐石一般稳固!”
“这是当然的。”张须果虽然早已经疲惫不堪,但扫视了一眼前方战况后还是立即下了结论。“对方集中了最少上百修行者,列成大阵,浑然一体,哪里能轻易动摇……是那个张三郎亲自在此?”
“必然是他!”
“阵中可有其他凝丹高手?”
“目前没有。”
“那边单字旗是单通海?”
“应该是。”
“已经连起来的贾字旗是谁?”
“不知道。”
“你之前将樊豹留在对面?”
“是。”
“通知他了吗?怎么说的?”
“我让他不要率剩下的四千兵过来……免得大军相向而来,反而堵塞通道。”
“这是对的……但可以让樊豹自己率少部分亲卫过来。”张须果忽然莫名释然下来。“单通海一旦过来,此阵更加难破!鱼将军受伤,你、我,再加上樊豹,咱们一起抢在单通海之前试一试便是!”
话至此处,张须果扭头看向了樊虎,继续认真来言:“而如果还冲不过去……咱们就不要再冲了,只努力卡住东面山下这点空隙,尽量把军官和精锐救走……因为一旦到了天黑,或者身后贼军整备起来发动推进,士卒便会不受控制从沼泽地里逃走,那就是咱们今日大败之时。”
樊虎重重颔首,他早晓得这个结果。
须臾片刻,距离其实并不远的樊豹那里接到了命令,毫不犹豫对信使做了肯定回复,然后却又看向了身后一将:“你与这四千兵在这里不许动!我去与大哥做支援!”
那将领愣了一愣,忍不住诧异来问:“若这一回还冲不动,便是要败了吗?”
听声音,赫然是个女将。
樊豹神情复杂:“不管如何,大哥都是凝丹的修为,总能逃出来的……不要多想,更不许多事。”
那女将,也就是樊氏兄妹中幼妹樊梨花了明显不服,但当着兄长的面,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樊豹叹了口气,立即率领本部亲卫往前方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战场的另一头,负责断后的鱼白枚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去看,果然看见“徐”字大旗忽然拔起,率领部众自工事区启动,自南向北,缓缓向自己一方逼来。
非只如此,随着“徐”字大旗的启动,“王”、“牛”、“黄”、“翟”、“夏侯”、“梁”,等熟悉或不熟悉,大或小,清楚或不清楚的旗帜也都在雨中冒了出来,相互连成一片,然后率领着重新整备好的贼军大众往自己这边压了过来。
鱼白枚犹豫了一下,不顾伤痛,也不顾周围士卒明显慌乱着往西侧那片庄稼地里逃亡,选择独自打马向南,当面迎上。
实际上,到此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官军的进攻不利,即便是看不到南线的情形,很多官军士卒也已经渐渐意识到了局势的不妥,整个战场上,都有人往西面那片看似是庄稼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