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了面无表情的贾越身后。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须臾片刻,用饭完毕的其余大小头领纷纷往这个位于城北的大棚下汇集,张行也毫不犹豫在棚下做了通报: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也不知道南面眼下是什么情况,可是根据之前通报来看,目前为止,韩引弓的确没有北上来做突袭,济阴全郡,莫说济阴城,成武、周桥都是安全的……而若是此时突袭,姓韩的也注定晚了,我们只管用心在此处便足够了。”
众人各自肃立在棚下,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但也不代表他们就信了,因为即便是韩引弓此时已经北上,甚至已经到了济阴,张大龙头也不可能说实话了。但怎么说呢?这几日,每日都有人逃散,有被抓回来明正典刑的,也有消失不见的,还有连累家人罚为劳役的,信不信也就那样。
而且,都到今天了,这种假设本身也没什么意义了。
“今日可能便要作战,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战前我有三个要求。”张行想了一想,继续坐在棚子下的长凳上来言,却是看向了魏玄定。“首先是后勤必须要尽全力……中午那两个饼子和热汤,要尽全力送到。而且今日说不得什么时候要下雨,蓑衣什么的,还是老样子,后面能多一件便送一件,有比没好……诸位舵主要在午后忙完这顿加餐后,各自加入对应军中,一起作战。”
站在一众舵主和文职头领前面的魏道士面色明显发白,但还是带着这些人,连连点头。
“其次,待会出发,进入预设阵地后,帮中上下,一定要跟士卒做鼓励,告诉他们我们是义军,我们此战是以义击暴,是保卫家乡,我们此战必胜,我们便是战死,也是梁郡百姓眼中的英雄豪杰!”张行接着环顾四面来讲。“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对这话其实还是不屑一顾,还有人是对下面士卒不屑一顾,但不管你们怎么想,现在是我说了算,这话必须要说,而且要层层说下去,说到每个士卒耳中……因为这种大战,谁都没遭过,咱们没有、对面也没有,关键时刻,很可能只是一点士气的差别,便能决定胜负!”
徐大郎率先俯首称是,王五郎和单大郎也都收敛颜色,紧随其后。
随即,诸领军头领也都俯首称是,倒是颇有气势。
“最后。”张行停顿了一下,双手按着膝盖,诚恳来言,语气也变得缓和下来。“我想告诉诸位一个道理,也仅限于诸位……那就是别看咱们准备妥当,别看咱们是以逸待劳,而且一直到现在勉强支应着没有出什么大篓子,可实际上,真的开打,很可能什么岔子都会跳出来,弄得我们手忙脚乱……但是千万不要慌,咱们有破绽,对面也肯定有破绽,而且咱们到底是有准备的,他们是没有的,所以咱们的破绽,必然比他们少、比他们小!这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命令、看局势,尽全力去做就好!只千万不要慌了手脚,失了理智!因为你们都是管事的,一个人慌了,下面人都要慌的!”
众人听张行说的恳切,而且几乎已经算是苦口婆心,便纷纷俯首,哪怕是心里不服的,或者觉得这种话算是糊弄人心颇显可笑的,此时也都勉强压下,纷纷称是。
而话至此处,张行也不再多言什么,直接挥手下令,让所有人带着刚刚用完早饭的部众,携带军械甲胄等物资,按照这几日早就走熟的路,往他们早就熟悉的预设阵地而去。
张行和白有思这对公母自然也在其中。
花了一个时辰,部队各自落阵,整个庞大的阵地上,立即陷入到了某种嘈杂与安静共存的怪异情形中。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前方又有哨骑护送李枢信使抵达……说是后者部众,已经在二十里外,却又忽然停下。
“怎么说?”
张行立即来问。
“李大龙头有话,要张大龙头发一支千人的精锐,迎面去做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