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情况——虽说存在感不强,但是自家那位少丞、齐王殿下何在?
仔细一想,好像作为圣人难得的成年儿子,一开始西巡的时候他是打前站,后来大长公主突然去世,他就应该是后卫。
如此说来,如今这位齐王殿下如果不是因为大长公主丧事留在关中,便应该是辍在后面,只是不知道如果是还在后面,那究竟是在汾阳宫还是在太原。
但也有可能直接回东都了。
好像还有个小公主留在西都了,这样的话,除了几位皇孙、两个未成年皇子、齐王和那个小公主,其余圣人全家都在这里。
啧,闺女儿子一大堆,明显都不是皇后嫡出,偏偏个个都堆出假笑,绝不敢有半点突出和落后,生怕让亲爹注意到自己。
这才多大年纪,就晓得天家无情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武周山下忽然有骑兵打断了圣人的天伦之乐。
那是十余骑典型的巫族部落骑兵,他们佩戴者弯刀、弓箭,骑着劣马,从北面山坳中闪出……甫一出现,便被长水军的外围警戒给团团围住……但出乎意料,对方出示了一些信物后,迅速被准许进入队伍内部。
十余骑继续直趋观风行殿,抵达三百步外,复又被外面的一位鹰扬中郎将拦住,然后中郎将与那些骑兵交谈一二后,立即不顾一切,往围幕这里过来。
兵部尚书段威当仁不让,主动弃宴避席去迎。
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保持了雍容,因为这很像是被安置在边境的那些巫族部落,这些天看的太多了,张行同样麻木,估计接下来,就是一场圣人兴高采烈下的赏赐。
“请陛下即刻动身!”
出乎意料,段威与这些巫族部落骑士交谈后,不顾一切来到跟前,粗气连连直接下拜。
“这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圣人面色严肃,当场质询。“张口便让朕走,成何体统?”
“这是多年前被曹中丞収降后带到此地的巫族部落,安置在武周山对面,负责监视苦海,素来可信。”段威依旧在地上粗气连连。“他们说,苦海上有不下二十万东部巫族之众,密密麻麻浮海而来……”
武周山下,一时死一般的沉寂。
荒唐!
已经被李定和罗盘洗脑的张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词……图什么啊?不过日子了?东部巫族所有兵马加一起都没有二十万!这兵部尚书怎么当的?
“荒唐!”圣人咽了口口水,当场呵斥。“东部巫族所有兵马加一起都没有二十万之众……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会不会有可能是来降的人太多,或者船比较多,在海上铺陈的比较开,小部落没见识?”司马长缨相公主动开口询问。“以为是东部巫族大举来攻?”
圣人立即去看自己的兵部尚书。
“臣知道。”
段威依旧在地上粗气连连。“臣知道……陛下说的极对,司马相公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圣人和皇后千金之躯,还有诸位皇子、公主,金枝玉叶一般,难道要冒险不成吗?臣已经派遣长水军中武艺最精湛、最有勇略、往来最迅速的赵将军亲自率人去侦察了……请圣人现在赶紧收拾起来,暂避一二。”
周围的宫人、內侍、官吏、士卒多已经惊骇起来。
张行倒是目不斜、身不摇的……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慌了,但是架不住他见惯了生死,而且还有个罗盘做根底,如今怎么说都还能装。
而这又引得身后秦宝、小周、王振几人多有敬佩之色。
便是那几个一直仗着自己修为高冷脸的几个伏龙卫也都忍不住多看了张行几眼……也就是钱唐早早被张行假公济私安排留守,负责张含和白塔的保卫工作,否则此时恐怕也要黯然起来的。
“朕不动。”圣人沉思了片刻,冷言相对。“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