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人,总该仗剑骑马,挥斩鬼雨,留下满山白骨,惊起林间飞鸟。”
魏颉竖起大拇指,眯眼笑道,“就像苏姐姐那日策马杀上瓦罐寨,屠灭举寨山匪,救我于水火之中,这就很够侠气,很有江湖意味!”
苏羽白浅浅一笑,“那天我上山主要是为了依照卷轴所绘,寻找舜帝陵墓,屠光那座匪寨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至于救你嘛,要不是看你长……嘴巴够甜,一口一个苏姐姐,我才懒得管你呢,你就一直在那柱子上被捆着吧。”
魏颉听到那个“长”字,顿时明白苏羽白刚才险些说出那句“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嘿嘿一笑,神情乐呵,快意言道:“那小生在这里谢过苏姐姐出手搭救之恩了!”
苏羽白笑而不语。
“少年侠气恩仇重,素好交结五都雄。江湖少年最多侠气,将恩与仇看得极重,适才我口误,并非是结交美人,而应该去多多结交豪杰英雄,所谓近朱者赤,绝不能与宵小为伍。”魏颉说道。
苏羽白对此表示赞同,“这话说的在理,江湖本就是一个染缸,本就鱼龙混杂,若再净交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那就休想出淤泥而不染了,只能越来越脏,变得越来越不像当初的自己。”
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称赞道:“看来小颉你读过的书还挺多的,诗句张口就来,不错。”
魏颉连连点头,把苏羽白的赞词悉数笑纳,胸中怡然自得,接着道:“东南永作金梁柱,谁羡当时万户侯?江湖儿女,该当贱荣华、轻王侯,视功名利禄作粪土,大禹王朝五大藩王之首的金梁王,座下所管何止万户?但爱好江湖行侠之人,就算是把一地强藩的位置让给他当,他都坚决不会当,因为嫌麻烦,整天这事那事的,太过麻烦,懒得做什么万户侯爷,什么金梁藩王。”
苏羽白斜眼看向魏颉,笑容玩味,问道:“不愿当万户侯,那若是像你爹当年那样,把麾下统领万人部众的将军职位让给你做,你做不做?”
魏颉微微蹙眉,却也并未如何思考,旋即回应:“那自然还是要做的,将军捭阖沙场,本质上也是在行侠义之举,故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不甚冲突,战场和江湖三昧场,用不着分得太清楚。”
苏羽白浅笑道:“你倒是会为自己开脱,找借口的本事一流,佩服。”
魏颉不再应此话,捧起酒坛,咕嘟咕嘟豪饮数口,抹了一下嘴巴,轻轻叹出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江湖挺不公平,有的人呢,生下来就活该享福,一辈子舒舒服服,无拘无束;有的人命不太好,自打生下来,就是来人间历劫的,不把苦头结结实实的吃够了,回不去,死了都回不去。”
苏羽白盯着年轻男子那张有些落寞无助的脸看了一会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将手里的酒坛子递了过去,与之碰了个杯,也大喝了一口。
魏颉眨了眨些微泛红的眼睛,脸上露出笑容,转头对着身边那名姿容绝美的女子剑修说道:“苏姐姐,谢谢你能陪我喝酒。”
苏羽白笑了几声,“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之间都没人陪喝过酒?”
“自然是有的,只是……”
魏颉稍微想了想措辞,发现说不太好,便就随意开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他们都没你好看。”
苏羽白“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拿纤细如玉筷的手指遥遥戳了戳魏颉,“你小子,嘴这么甜,跟我说实话,骗过多少姑娘?”
魏颉嬉皮笑脸,“我可没骗过,我魏颉可不是那种无赖惫懒之人,有良知,更有底线。不过,那日在羊入狼口里,你见过的那个自称‘风流潇洒玉面小青龙’的青衫男子,苍参苍曲陌,他是苍山大侠苍澍之子,乃淮南道出了名的纨绔浪子,被他骗过的姑娘,只怕不会是少数。”
苏羽白呵呵了两声,促狭道:“就他长得那副邋遢样子,若是没钱,有姑娘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