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是之后你去了哪里?”
白隐坐在流梦阁庭院中的秋千下,深秋的露水拍打下枯叶,淅淅沥沥洒在她的裙摆上。她轻轻地荡来荡去,仿佛回到了从前。
“大人不知道吗?我逃跑了。”面对惺惺作态的祝融,她不温不火地回答。
祝融默立在桃枝下,与白隐共赏同一场落叶雨。此情此景恰似当年那场临别时的桃花雨,两人也是这样的站位,祝融轻轻摇晃着秋千,白隐悠闲自在地坐在秋千上,任由他摇晃着。
“当年你若没有误会我,五十年前与你成亲就不是奕青,而是我了。”他的语调温暖低沉,仿佛追忆往昔,仿佛年少的时光令他怀念,令他追悔。
白隐却不吃他这一套,冷言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是陛下的人,陛下让我嫁给谁我便嫁给谁。”
祝融道:“那你喜欢奕青吗?”
白隐冲他莞尔一笑:“陛下让我喜欢,我便会尽力去喜欢。”
她看得出祝融是奉天帝的命令来试探自己,否则不会平白无故来流梦阁搞这么一出。这期间如果说错一句话,便会毫无疑问地成为祝融弹劾她的把柄。
“隐儿,我与你叙旧,你却跟我打哑谜。”祝融失望地垂下头,叹息道。
白隐反驳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欺瞒火神大人。”
话说到这儿了,祝融也看出多说无益,也试探不出什么,无奈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前脚走,夏炎后脚便从屋内出来了,他一早就偷偷来找白隐了,好巧正好赶上祝融来,只能先躲进屋里,方才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试探你?”夏炎问道。
白隐面色凝重,补充道:“他在替天帝试探我。”
夏炎负手道:“话说你都回来五六日了,陛下还不下旨召见你,不知是何用意。”
“快了,估计就这两日。”
白隐双腿悬空坐在秋千上前后晃荡着,幅度越来越大。一滴水吧嗒一声滴在她的鼻尖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滴从天而降,阴沉了半日的天空终于兜不住迫不及待的雨水,哗啦啦倾泻下来。
夏炎急忙扶着白隐进屋,雨越下越大,硕大的雨滴捶打在摇摇欲坠的桃叶上,溅起满腔泥土味儿。
白隐停在廊下,水珠顺着屋檐汇聚成河流淌到地上。深秋的雨水甚是寒凉,白隐伸手去接,手指碰到水珠的一刹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仍没有收手的意思。
肉眼可见地冷了,夏炎忙为她拿来一件披风披上,伸手要去够下她接雨的手。
“不要拦我。”白隐躲开,眼神迷离地望着庭下密集的雨幕,三两下蹭掉了披风,踩掉鞋子,飞身钻进了雨里。
她大笑,举起双手在雨中胡乱挥舞着,似在舞蹈,然而她对舞蹈一窍不通,看起来只是乱动。雨水毫不留情地打湿了她的秀发,濡湿了她的衣裳,水珠顺着额前的发丝一缕缕流下来,蒙了她的眼,糊了她的头发,沉重了她的身体。饶是如此,也不见她停下,反而越来越兴奋,她捧起手心的水,扬到半空,大笑着转圈,仿佛一夕之间变成了小孩子。
她赤着脚踩水,也不怕滑倒,可夏炎怕极了,要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好?!
“疯了!”白隐发疯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一百五十多年前逃亡到人间后,他和江南没少见她疯,从那时起她就不是个正常人了。可如今怀着身孕还要疯,真当肚子里的孩子是铁做的?
夏炎觉得自己这个做大舅的真不容易,跑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白隐,白隐也不挣扎,任由他拖着拖回屋子里。
“自己发疯,孩子都不要了吗?!”夏炎一面用手巾擦拭她的头发衣裳,一面施法为她烘干,片刻不到便干暖如常了。
白隐围坐在被子里,神色茫然:“我记得从前,刚来天庭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