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宫中的剩余日子,每时每刻都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被捅出来,会不会被处置,会不会死。这样的煎熬,可不比直接死了痛快。王从侍想必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吧。”
王从侍抿了抿嘴角,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日后,王从侍再也没有踏足有原平公主所在的这座宫殿,时望身边便只有卢颖在帮衬,反倒比往常的速度快了许多。
“望姐姐,你就这么放过了那个王从侍,会不会对他的处罚轻了些。你忘了之前因为奏章被藏之事,你被朝臣们多么为难吗?”
卢颖满是打抱不平的语气,一想到那时的处境心中就有火苗往上蹿。
“他要怎么做,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多惩处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达到想要的效果不就好了。”
“效果,什么效果?”卢颖不解。
“当然是威慑的效果。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太后给我的下马威,如今反其道而行之,还不知究竟是谁给了谁下马威。”
“太后?”卢颖惊讶,“你是说,他背后的人是太后?可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原先也不想怀疑太后。按理说,藏匿奏章,影响朝政,是她并没有好处。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做,对她究竟有何好处。”
时望搁下笔,一时全身被莫名的寒气包裹,眼中的凌厉之色也是平常所没有的。
“她将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政务临时交给我,甚至是特意留下几桩难办的事务,就是想看我出丑罢了。那位王从侍从最开始就是得了太后的令,要来搅扰我的,为的,便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将政务放下,用飞鸽传信的方式转回到太后手上,让我在众臣面前出丑,承认自己担不起这个任,而太后才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只有她才能将一切处置得妥妥当当。”
若是时望真的依她所想的轨迹行进下去,失掉的不仅仅是大臣们的信任,更是往后再与她争辩的资格。
一个连太后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的人,一个连奏章批阅都做不到最简单的要求的人,又怎么能在其他政事上有突出的表现呢。
“可她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卢颖气恼道,“这些朝事怎么说也关系国家命脉,怎么能这般利用。”
时望看着比自己还要气的卢颖,轻笑一声,回过头安慰道“还要多亏了你提出的妙计,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揪出捣乱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