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胡乱吠叫或露出凶狠样子,只用冷幽幽的眸子盯着猎物。
他起初还没在意,直到胯下马匹开始不安地踢动马蹄,这才屈指弹出一缕指风,打碎距离最近的一只野狗头颅。
不去理会四散的狗群,杨青驱马向前朝村中走去。
沿着村中小路,马蹄踩着枯枝穿过七八道院子,停在一处黄泥围建的低矮墙边。
这院落还算宽敞,三间正房,东侧还带着两间厢房,院里院外也相对别处干净一些。
而炊烟正是从东侧一间厨房内升起的。
神念在院中各处一扫,立时见到房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熬粥。
杨青下马隔着墙喊道:“老人家,老人家?”
“谁啊?”
略显低沉沙哑的嗓音随着“吱呀”开门声响起,只有一只独眼的苍老妇人探头向外望。
她见杨青站在院外眯着眼疑惑问道:“你找谁啊?”
“大娘,我过路的。眼看天黑了,想在这儿歇一晚,您看方便不?”
“你……”老妇人走出屋外,上前几步打量他半晌迟疑道:“这乱糟糟的世道,你这年轻人跑荒山野岭来干什么?
我老婆子一人在家,可不敢随便收留外人,你到别处去吧。”
“也好。”杨青无奈点头道:“那就打扰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向西走去。
可没走几步,就听身后老妇人叫道:“年轻人,你等等。”
策马回身,杨青看着追出院外,站在寒风破村中颇显萧瑟的老妇人道:“大娘还有事儿?”
“唉,你这年轻人也太过莽撞。”老妇人劝道:“往西走就到了黄河岸口,那里横穿王屋山,晚上风大又没有人家可供落宿。
你这么走,不到天黑就得冻死。”
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算了,你在这儿住下吧。”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感应到老妇人体内一股不弱的真气收束在气海,杨青也只当不知。
牵着马跟她进了院子随口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哎哟,你要不提老婆子都快忘了。”老妇人唏嘘道:“我在本家叫钱素莲,夫家姓赵,这名字有年头没人叫了。”
“赵大娘。”杨青绑好缰绳朝她一拱手,接着问道:“您看我住哪间房合适?”
“那间就行。”抬手一指正房西侧,钱素莲才觉气闷,反问道:“小公子你怎么称呼啊?”
“我姓杨。”
“哦,杨小哥。”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腰间长剑,钱素莲点头道:“屋里啥都有,你自己先去收拾收拾。
等我熬好了粥给你端一碗。”
杨青答应一声就提着包裹走进西侧房中。
屋子不算大,只在靠窗位置摆了张木床就几乎占去一半。
把包裹放到一侧木桌上,他也在桌前坐下,随即运起神念扫向院中。
只见厨房里钱素莲搅动羹勺,不多时从锅内盛出两碗热粥。
接着她转身到门前听了听动静,再回去时手里已多了一方小纸包。
随手搓开,将里面白色药粉洒进一碗粥,等药粉化开才端起碗走出厨房。
“杨小哥,粥熬好了。”
耳听钱素莲在外叫门,杨青收回神念上前将门打开,满脸歉意道:“赵大娘,这怎么好意思。”
“出门在外不容易,别客气啦。”
钱素莲左眼眼皮松弛耷落,仅剩的一只独眼看上去多少有些可怖。
连带着她布满皱纹的慈祥笑脸也透着几分怪异。
“杨小哥,我说你怎么不点灯呢?”
这时太阳已将将落山,冬日里天黑得早,只有一扇窗的屋内已极为昏暗。
在杨青眼中,但凡有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