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比起痛苦本身,最绝望的是看不到尽头。
「所以我只祈求改变,我甘愿充当工具,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身败名裂、哪怕是永堕火狱——这是我从未动摇过的前进方向,今日之前,我之所作所为,皆是为此。
「而从现在开始,我会将阻止联盟走向最坏的结局同样视为我的方向,我将保卫内德·史密斯元帅以及所有战争中牺牲的英雄们的遗产——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尼斯的弗利茨双眼熠熠发光、话语掷地有声:「所以我会去的,去帕拉图,去南方面军,只要能够向着那个方向前进——我会去任何地方,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
科尼利斯审视曾经的学员良久,忽地拍案大笑:「居然没有早些年发掘你,真是可惜!老元帅夸我能慧眼识人,实际上,我却是有眼无珠,惭愧惭愧……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我看漏的人,呵,不久之前,我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更加了不得的……」
弗利茨愣了一下,第一次发现正言厉色、暴躁易怒、从来懒得说废话的詹森·科尼利斯,居然也有絮絮叨叨的一面。
「哎,无所谓了,总之……」科尼利斯站起身,郑重向着面前的同伴兼学生伸出手:「欢迎加入。」
弗利茨也立刻起身,握住同伴兼教导者的手:「您说的‘漏掉的更大"的……该不会是?」
「不然还能是哪个?」科尼利斯笑了笑:「就是那个。」
弗利茨心头一动,谨慎地组织语言:「长官,事实上,我还有两个问题想……」
「叫我老师算了。」科尼利斯轻松地挥了挥手:「虽然你入学的时候,我已经不上课了,但你一样是我的学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弗利茨鞠了一躬,然后皱起眉头,问:「首先,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说温特斯·蒙塔涅是南方面军最大的敌人?」
「为什么?」科尼利斯哑然失笑,而后慢慢收起笑容,仿佛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沉吟片刻,重重地说:「因为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