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几次,小空地上的守军士兵都没有人一个人动弹。
费尔特见劝不走士兵,便打算自己先退入堡内。毕竟一旦失去“焦点”,人群自然而然也会慢慢解体。
可是黑压压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反而把他包围起来。
“对呀!”人群中有人嚷道:“谈判为什么不能当着我们的面?”
费尔特少校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解释,越解释越复杂,他只得瞪着眼睛反问:“谁在说话,到我面前来!”
没人出列,但是质问声却此起彼伏,口吻也越来越愤怒。
“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为什么不让我们听?”
“你是不是要出卖我们?”
士兵们开始一步步靠前,费尔特少校周围的空间越来越逼仄。
万般无奈之下,费尔特少校只能采用下策中的下策——试图向愤怒的人群解释:“如果当众谈判,叛军的使者一定会扇动你们反对我,到那时,枫叶堡只会不攻自破!”
然而,发起火来的士兵听不进少校的话。
“撒谎!”
“滚你妈的去!”
甚至有人已经在大喊:“揍死这个满嘴胡话联省老!”
费尔特少校不禁在心底哀叹:水源被切断,终究还是成为压垮守军士兵的最后一根稻草;纵使现在还有不少存水,可是希望一旦失去,其所带来的危害远胜断水百倍。
更何况,少校一直以来在向士兵的宣传中,故意忽略了一个事实——就算他被抓捕、被处死,对于士兵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归根结底,他与守军士兵的利益是有分歧的,他的道理也是站不住脚的。
一旦士兵们被鼓动起来,双方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之塔就将迅速垮塌。
“那好!”被逼入绝境的费尔特少校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环视四周的士兵,高呼:“就在这里谈!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听一听叛军想说什么!”
叛军的谈判使者又被重新带出来。他揉着肿起来的手腕,一言不发地看着费尔特少校。
“使者先生,您很有胆量。”费尔特少校另有所指地称赞了一句,旋即话锋一转,展开双臂:“但是想拿走枫叶堡,光靠胆量可不够。你有胆量,我们也有……”
“我知道。”叛军的谈判使者冷笑:“你们有好几万公斤火药。”
费尔特少校怔了一下。
“你们有好几万斤火药。”叛军的谈判使者重复了一遍,跺了跺脚:“就埋在这下面的储水池里——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血狼要是不让我们满意。”周围的士兵中有人在恐吓:“我们就跟枫叶堡……”
“同归于尽?”叛军的谈判使者勐地转身,死死盯住了说话的人:“可以,你们现在就可以去点火。”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费尔特少校也有些猝不及防。
叛军的谈判使者轻蔑地环视一圈,一字一顿地重复:“如果你们有胆量同归于尽,现在就去点火。”
士兵们被激怒了。
他们推搡着叛军的谈判使者,将后者带到西侧堡墙下的一个藏兵洞内。
藏兵洞是直接在堡垒墙体内凿出的空间,约有一间卧室那么大,原本用于隐蔽人员、存放弹药。藏兵洞内有一间楼梯,通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
一名士兵指着楼梯口盘着的一卷麻绳,用威胁的语气告诉叛军的谈判使者:“看见没有!这就是直通火药库的导火索!只要你们的人敢来,我们就……”
“同归于尽?”叛军的谈判使者嗤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那我已经来了,你们点火吧。”
守军士兵们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