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头发吗?啊?!」
「呃啊。」温特斯直接两眼一闭:「我死了。」
梅森学长放开温特斯,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踢了温特斯一脚:「装死也认真一点。」
「别生气,学长。」温特斯把剥干净的白净草根递给学长,讨好道:「请你吃甜草。」
梅森接过草根,放进嘴里。
「呸呸,是苦的。」
「看来还没到季节。」
在这个远离下属、远离外人的地方,温特斯和梅森不必再维持那种人们所期盼的形象,很自然地恢复了一些原本属于这个年龄的人们的活泼天性。
三角堡里的守军听到外面的动静,偷偷爬出藏兵洞,露出个脑袋往外看。
温特斯拣起一块石子,打在守军士兵旁边,把后者又吓了回去。
「两个营羊攻,一个营主攻。」温特斯翻了个身,背靠炮兵掩体的筐墙而坐,给出了比较保守的预估:「拂晓发起突击,天大亮之前应该就可以拿下它。」
「太夸张了。」见温特斯要说正事了,梅森学长也收起怒容,认真地摇了摇头:「半个营足够,缺口就那么大,兵力太多反而施展不开。」
这话说完,火炮掩体陷入短暂的安静。
过了一小会,温特斯轻声自言自语:「可是,大仗都挺过来了,在这种时候,死在这种地方,太不值了。」
梅森闻言,叹了口气。
无论做了多少准备、投入多少火力,枫叶堡仍旧是新垦地军团投入二十年心血营建的大本营、仍旧是新垦地最坚固的要塞。
就算它已经摇摇欲坠,想要把它踹倒,不流点血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兵。」温特斯对学长说:「哪个死在这里,我都心疼。」
听到这话,梅森又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梅森苦恼地看向面前这个虽然遍体鳞伤、仍旧屹立不倒的庞然大物:「他怎么还不投降?」
……
与此同时,在枫叶堡内,可怜的[奥尔德·费尔特]少校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是我太厉害了吗?」
盯着方桌上飘忽不定的烛火,费尔特少校无言呐喊:「他们怎么还不来劝我投降?!」
如果说在这场超过一个月的围城战中,有谁比铁峰郡炮手进步得更快,那一定是奥尔德·费尔特少校。
少校毕生所接受的一切教育、训练和培养,学得的一切知识、技术和手段,乃至于父母给予他的头脑、体魄和美德,仿佛都是为了这场围城战所做的提前准备。
叛军在三角堡上轰开缺口,他就连夜打造栅栏堵住;
叛军把城墙上的掩体敲碎,他就组织人手赶制土筐修补;
城头掩体修好了又被打坏,他就改为在反斜面挖掘藏兵洞,顽强在城头保持兵力;
部下士气低落,他与士兵同吃同住,亲自编筐挖土,挥锹干活;
部下不敢登城,他就穿戴整齐,每日到防线各处巡视。
在这场近乎凌迟的围城战中,奥尔德·费尔特既维系住了部下最底线的士气,使后者不至于彻底崩溃。又保持住了部下最基本的纪律,使后者不至于绑了自己开门投降。
如此艰难的处境中,实现如此光辉的成就,就连费尔特少校自己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想要为自己流泪。
以至于费尔特少校有时忍不住们心自问:「难道真的是我太厉害了?令叛军迟迟不敢发起总攻?还是……还是他们故意在……让着我?」
每次有后面的念头冒出,费尔特少校都会给自己一耳光,勒令自己
打消这种胡思乱想。
他强迫自己相信:叛军之所以迟迟不敢发起近距离突击,绝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