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堑壕整体呈现出W型的曲折外观。
虽然面前的枫叶堡已经不具备有效的反击手段,但是铁峰郡军挖起堑壕来还是一板一眼的。
不仅堑壕折角处的藏兵洞用木头加固,还到处搜集树枝稻草覆盖在堑壕顶部,遮蔽来自墙头的视野。
前方埋头挖沟的同时,后方也在埋头编筐。仿佛他们不是在围困一座只有几百老弱病残的堡垒,而是在攻打一座守备森严的要塞似的。
比起铁峰郡军的浩大阵势,守军的回应显得十分无力。
最初发现铁峰郡军正在掘壕迫近的时候,枫叶堡墙头还放了几轮炮。然而看到一磅不到的城墙炮打过去,叛军理都不理,守军也就不再浪费火药。
枫叶堡里的守军干瞪起眼睛,任凭铁峰郡军“为所欲为”。
大概是因为知道猴子即将被提拔,所以派活的军士给猴子分了一个轻松工作:砍树。
听到军士的话,猴子默默放下十字镐,领了斧头和马车,前往郊外的林地。
双套马车在郊区小路上行驶,道路两侧都是刚刚收获的麦田。
耕牛和挽马在收获过的麦田里踱着步子,这些大牲口聪明得很,要先遗落的麦穗吃光才肯赏脸品尝麦秆。
“真好哇。等下一次论功行赏,咱们也应该有地了吧?”
“应该吧,就是不知道会给咱们分在哪里。”
说话的是猴子的同帐战友,他们跟着猴子鸡犬升天,也不必再在大太阳底下刨土。
猴子闷头赶着马车,没有搭话。
猴子所在的帐篷原本有六人,河谷村一战以后,四肢健全的就只剩下三个,还有一个现在正在伤兵营里躺着。
猴子不说话,另外两名战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同帐士兵的关系非比寻常,两名战友知道猴子因为帕科的死而难过,但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到猴子闷闷不乐就也不敢说话。事实上,他们的“正常表现”对于猴子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唉,明明已经到了枫石城边上,却不让咱们进去。也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想的!”一名士兵费力地咀嚼着硬邦邦的风干马肉,抱怨道:“我还没见过枫石城这种大城市长什么样呢!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另一名士兵靠着马车护栏,笑骂:“不就是想逛窑子?”
“别瞎说!”
“鲁西荣军士可讲过,就咱们兜里这几个银镚,用不了一天就能被洗得干干净净,还得倒欠一屁股债。”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那种地方了?”
“好好好,算我诬陷你了。喂,听说了吗?”靠着护栏的士兵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表功名单已经出来了。布尼尔连长的亩数这次还是第一,好像立的功叫什么……对,叫‘当先’?就是第一个冲上去玩命的意思。”
“要不怎么说人家厉害呢?”另一名士兵理所当然地摊手:“人头记功,人家是第一。现在没有人头记功了,人家还是第一。”
“他有多少亩了?”
“一千?”
“一千?早就一千了,我估计,两千也有了。”
“天呐,两千亩。我要是也有两千亩,我就不扛火枪了,回家关起门当庄园主去。”
“有命挣,也得有那个命用。”靠着护栏的士兵笑骂:“等你攒到两千亩,怕不是要把命都搭进去。”
说完,他仰头看着蓝天,叹了口气:“我用不了那么多,两百亩就够了。我只求能早点打完仗,回家盖个小木屋,再养几匹马。第一年我只种大麦,第二年、第三年等地熟了再种小麦。用不了十年,我就能把木屋换成大房子。然后,我就在里面住到老死。”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