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同于剪断了维系四郡联军的最关键的纽带。
毫不客气地说,从最后一支成建制议会军被击溃那一刻开始,盖萨和斯库尔最大的威胁就变成了近在咫尺的铁峰郡新军。
因为铁峰郡新军一旦集结完毕,就将具备歼灭三郡联军的能力——无论温特斯·蒙塔涅是否有这个意愿。
而温特斯也不得不考虑,盖萨和斯库尔在重压之下,会不会铤而走险?
由此,一个猜疑链形成了。
如果继续向下推导,那么双方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唯有先下手为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温特斯先开了口,他望着博德上校的遗体,轻声问:“我们要束甲相攻吗?”
盖萨和斯库尔对视了一眼。
“不。”盖萨疲倦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新垦地今天已经流了太多的血。”
“那明天呢?”温特斯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箭,咄咄逼人地问:“后天呢?后天以后呢?”
盖萨抿住嘴唇,不说话了。
斯库尔上校清了清嗓子,模棱两可地回答:“那要看你的决定,而不是我们的。”
温特斯又望了一眼博德上校的遗体,他想起了莫里茨少校的话,“对于死者而言,死亡是彻底地湮灭。但死者的思想、行为、音容笑貌并不会随之消失。它们被存储在生者的记忆里。但那并不意味着死者还活着,死者更不会活在记忆里。因为记忆不过是一幅画、一页笔记、一段声音,而他再也不会回应你了。”
“铁峰郡军不会主动攻击你们。”温特斯看向两位上校,平静地说:“我和我的部下会留在河谷村,直至完成收尾工作。”
斯库尔上校和盖萨上校再次交换目光,前者的眼中透出不解和狐疑。
“你要留下打扫战场?”斯库尔问。
打扫战场看似是个轻松美差,实则是将攫取战利品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
“对。”温特斯直截了当地戳穿遮羞布:“巴泽瑙尔是新垦地最繁华的港口,而枫石城有亚当斯将军囤积的巨量物资,你们想给我哪个?”
斯库尔和盖萨都不说话了。
“哪个都不想给我,对不对?”温特斯叹了口气:“所以我哪个都不要。”
这下不仅斯库尔的表情有异,就连盖萨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斯库尔上校凛声问:“我们怎么能知道,你不是想要各个击破?”
“我会把我的部队以连为单位分遣出去,搜捕溃兵。”温特斯抱起胳膊,补充道:“如果这还不够,我还有一样东西可以抵押给你们。”
“什么?”
“我的信誉。”
盖萨哑然失笑,而斯库尔轻轻哼了一声。
“那我们又要拿什么抵押给你?”斯库尔反问:“才能让你相信我们不会反戈一击?”
“你们已经给了。”
“什么?”
“你们的命。”温特斯坦然一笑:“你们所有人的命。”
会战结束第二日,在休整了一天过后,盖萨上校引兵前往蛇泽,而斯库尔上校向绿谷进发。
温特斯也恪守约定,拿出全部力量投入到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搜捕俘虏、统计伤亡、收容溃兵等收尾工作中。
直至会战结束第四天,掩埋了最后一具尸体的铁峰郡军才护送着博德上校的遗体,动身前往绿谷。
然后在今日——会战结束第六天——即将抵达绿谷的温特斯,突然发现局势的发展和他所预想的走向,似乎出现一些微妙的偏差。、
……
[马车里]
“皮埃尔……唉,他是个好小伙子,就是太心急了。”梅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