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按照章程,所有锻炉的转让都要在行会备案,否则不作数的。”
“我能看一下吗?”温特斯问。
讲解人面露难色:“抱歉,不是铁匠行会的成员是不能查看那些卷宗的。”
“那好吧。”温特斯也不强求,和讲解人继续边走边聊:“我还是有些好奇,钢堡现在一共有多少注册过的锻炉?”
“冶铁炉、锻造炉、热处理炉都算上的话。”讲解人仔细想了想:“大概有四百多座。”
“一直都是这么多吗?”
“当然不是。”讲解人笑着回答:“一开始也就几座吧?慢慢地越来越多。”
但他紧接着补充道:“不过最近三十几年——我记忆里,至少二十五年,锻炉的数量没有再增长过。”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讲解人语气颇为复杂:“行会不再允许注册新的锻炉了。”
“原来是这样。”温特斯配合着接话,微笑着问:“请问接下来该参观那里了?”
……
另一边,仲裁厅内,执行委员会还是没能取得一致意见。
“不能光想着吃肉,也要想想风险!”有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翻脸不认人吗?就算他们信守承诺又如何?他们充其量只是帕拉图的一伙军阀而已!我们把技艺和财富交给他们,假如他们战败了、灭亡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他们既不要你出钱,又不要你出力。只要你出人就行!”铁手当场吼了回去:“甚至都不需要你出人,只要你同意出人就可以!”
对方反问:“出人难道不是出钢堡的人?不是出铁匠行会的成员?不是出我们的铁匠兄弟?”
铁手讥讽地回敬:“真是抱歉,抱歉我这么晚才发现——原来您这么关心您作坊里那些领工钱的铁匠兄弟!”
终于,老施米德听不下去,拍桌子呵斥:“够了!”
争执双方都不再说话,仲裁厅短暂地安静下来。
铁手憋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撑着桌子站起身,看着其他锻炉主人,咬牙切齿道:
“我只想对你们说一句话——放弃你们虚伪的道德吧!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我们什么都不用出!我们只要同意放宽行会誓言的限制,就能平白得到一份诺大的产业——可能会在未来比肩钢堡的产业!
你们一个劲地聒噪风险、风险、风险!但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收益?想想!直接在帕拉图生产铁器!卖给战争双方!甚至可能比我们在钢堡赚得都多!不冒风险,又凭什么吃到最肥美多汁的那块肉?!”
铁手看着面前的执行委员们,沉默片刻,冷冷地说:“就算派出的铁匠全都死在帕拉图,至少我们也不用再担心怎么给他们发工钱了。不是吗?”
这番坦诚到直刺每个人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发言,令在坐的其他锻炉主人不寒而栗。
“住口!”老施米德把长桌砸猛然一颤:“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铁手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落座。
过了好一会,才又有人小声说:“以前有人叛逃,都是执委会出面悬赏追杀。现在执委会又要给打破行会誓言的人背书,大家不会服气的。”
铁手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起来:“当年背誓者笼络走那么多叛徒,怎么没见你们一个人敢说话?当年我第一个说要悬赏那些叛徒的脑袋,你们不是都被背誓者吓得不敢同意吗?现在倒是抱着行会誓言不撒手了!呸!”
彻底撕破脸皮的铁手压根不是在场其他人所能抵挡的,刚刚说话的人被骂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老施米德见状,无奈地看向长桌末端,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约翰·塞尔维特议员:“阁下,您说句话吧。”
塞尔维特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