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安娜惊慌地阻拦,但是温特斯已经不见人影。
纳瓦雷女士就这样被留在空无一人的屋顶,披着一件尉官外套,孤独站在秋天的冷风中。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温特斯兴冲冲捧着两杯啤酒回来了。
纳瓦雷女士当真是又气又恼。
温特斯浑然不知,非常纯真地傻笑着把啤酒递给安娜。
结果被安娜抓住胳膊,狠狠一口咬下。
“这是怎么啦?”温特斯竭力不让啤酒洒出来。
“谁让你带我来喝酒?”安娜很委屈。
“你不都十八了吗?”温特斯抿了一小口啤酒:“哇,这酒好苦。”
按教会规定,少女十二岁可以嫁人,海蓝女性一般是十五岁结婚,十八岁喝一点酒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话音未落,温特斯的胳膊上又多出一排牙印。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坐在屋顶上,小口啜饮着苦啤酒。
“我还是喜欢甜的。”温特斯评价道。
安娜轻轻“嗯”了一声。
温特斯解释道:“热沃丹的啤酒为长期保存,加了啤酒花,所以才会发苦。”
“嗯。”安娜凝望着广场上的人群。
“就算这些苦的,也是喝一点少一点。”温特斯长长叹息:“这些都是去年酿的。今年的大麦之前被驻屯所征收,后来被我拿到。我不可能拿粮食去酿酒,农民也不愿出售粮食。所以今日就是最后的畅饮,再之后热沃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喝不到啤酒了。”
安娜挽住爱人胳膊:“你做得已经很好。”
温特斯又是一声长叹:“还能做得更好。”
“你没法拯救所有人的。”
“这话。”温特斯轻轻笑着:“我是第三次听到。”
“前两人是谁。”安娜好奇地问。
“巴德,还有一位大智者。”温特斯深吸一口气,拂去阴霾,挺起胸膛豪情万丈地说:“看着吧,安娜。一年——最多两年,我就会让热沃丹乃至铁峰郡恢复原本的模样。我要让城市重现繁荣,让乡村恢复生机。相信我,见证我。”
安娜轻轻蹭了蹭温特斯的肩膀:“我不是因为你有何等成就才……才来到这里的。你可能想要建功立业,我只想你过得好。”
“我怎么配得上你……”
“你知道就好。”安娜不满地轻哼一声。
宴会逐渐接近尾声,广场上有市民取来乐器,演奏助兴。
一位市民抱着风笛,鼓着腮帮吹奏起来。
风笛的声音锐利,但风笛手的曲子很悠扬,很快穿透了广场喧嚣的杂声。
一个女声开始跟着哼唱,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轻声唱起来:
“我拥有的金钱,
都已分给我的伙伴;
我造成的伤害,
最终只伤害了我自己;
我所追寻的智慧,
早已烟消云散;
所以斟满这杯马镫酒,
愿欢愉永远陪伴你们左右;
……”
按帕拉图人的风俗,当离别的友人踩蹬上鞍,送行人将为离别者捧上最后一杯酒。
这杯离别酒因此被称为“马镫酒”,土生土长的帕拉图人都会唱这首名为《马镫酒》临别歌。
安娜依偎着温特斯,静静地聆听着、注视着广场上的众生——这是一幅何等生机勃勃的众生画卷。
她惋惜地说:“我应该把画架带来。”
“像你这样在室外画画的,我倒是第一次见。”温特斯打趣道。
安娜却很认真地给温特斯讲述她在狼镇偶然间看见五个男人和一头瘦牛犁地的事情。
“那一幕并不美,但是很令人……”安娜苦恼地思考着形容词。
温特斯轻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