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温特斯拔出护腕里的玻璃瓶,闭上眼睛,捏碎。
他的手掌爆发出闪电般的耀眼光芒,甚至短暂地照亮了整座堡垒。
箭筒士们眼前先是一片白茫茫,随后突然转为黑暗,接连捂着眼睛惨叫。
一记闪光术废掉箭筒士视力,温特斯提着页锤冲进箭筒士之中。
迎面的箭筒士被锤中天灵盖,连声音也没发出来,后仰着瘫倒在地上。
第二个箭筒士被敲得七窍流血,但他没有当场毙命。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他在这里!”
其他箭筒士即便视力还没恢复,依旧循着声音扑过来。
一名箭筒士碰到温特斯的盔甲,随即拦腰抱住温特斯,就像要把他勒成两半那样抱着。
“我抓住他了!杀了他!”那箭筒士大喊。
只说了一句话,他便被裂解术炸得脑浆迸出。
但是更多的箭筒士闻声扑过来,他们的视力也渐渐在恢复。
温特斯已经陷入重围,他撞翻面前的箭筒士,一锤砸塌对方面甲:“去死!”
当他挥下页锤的同时,一柄铁锤也狠狠砸在他后背上。
温特斯的身体被打得向前扑倒,倒在箭筒士的尸体上。冲力被板甲分散在后背各处,仍旧疼到他没法呼吸。
他挥动胳膊,敲碎一名箭筒士的膝盖。拼命拧转身体,对着眼前的凶恶蛮子发动了裂解术。
温热的鲜血喷到他的面甲上,甚至通过观察窗的栅栏飞进他的眼睛里。
死掉的箭筒士身体失去控制,重重地压在温特斯身上。
“不好。”温特斯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还不等他把身上的尸体推开,其他箭筒士纷纷扑向尸体。
温特斯的四肢五脏六腑正在被一点一点压碎——这次不是幻痛,而是切切实实的疼痛。
在箭筒士的尸体下方,温特斯如同垂死野兽一般咆哮、悲鸣。
他已经不再保留魔力,没有指向性、一发接一发地发动裂解术。
但是没有用,他把箭筒士一个接一个杀掉,箭筒士的尸体仍旧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缓缓将他压死。
人生的许多个片段涌入脑海。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妈妈去扫墓,妈妈指着两个陌生的墓碑,告诉他这就是他的父母——从此妈妈变成了小姨。
他想到从安托尼奥那里得到第一柄木剑时的欣喜若狂。可是从此之后他每天都会被早早叫醒练习剑术,从此他恨透了那柄木剑。
他想起刚进陆幼时和本威努托打架,码头区的孩子总想着教训军宅区的孩子。几场架打下来,大家反倒成了好朋友。
他想起刚出生时长得丑丑的、皱皱巴巴的伊丽莎白。啊!艾拉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可是艾拉刚刚降生的时候,他心中却满是对于“父母”不再无条件爱他的恐惧。唉,为什么那时候会这样想呢?
最后,他想起沐浴在阳光中的安娜的发梢,想起安娜的翘起的嘴角、狡黠的眼神,想起安娜的唤他“蒙塔涅先生”。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纳瓦雷小姐?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从那记耳光开始吧。
“你们会忘记我吗?”温特斯缓缓闭上双眼,他真的太疲倦。虽然不甘,但就这样消散也好。
他感觉身体在变得越来越轻,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钻进脑海:“我他妈该不会上天堂了吧?”
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惹得想笑。
不,是实打实在变轻……是身上压着的东西在变轻。
“尸山”之外,夏尔狠狠一刀插进还活着的箭筒士后脑,海因里希以及其他战士们发疯般扒开箭筒士的尸体。
在尸体堆下面,他们找到了蒙塔涅百夫长。
夏尔用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