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先是过去扒拉了下马祥麟:“死的不能再死了。”
“运气真不错。”他又回头笑道:“接连两条大鱼都被你堵上了。”
“把他的脑袋砍了,挂在旗杆上。”
李定国倒是不介意用马祥麟儿子的脑袋,来刺激秦良玉来交战。
“不着急砍。”贺兰踩了下马祥麟的铠甲:
“把他吊起来,让秦良玉以为她儿子还有一口气,那么大岁数,也看不清楚是真是假。”
“也对。”
李定国颔首,就这么办。
秦良玉一早就醒了,她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今日会出事。
她儿子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为了大明征战四方,总归是马革裹尸而还的。
甚至她本人也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但作为一个母亲,秦良玉的内心就是极为不安。
“拔营,继续往前走。”
秦良玉下达了命令,自是在一帮白杆兵的簇拥下骑着战马。
傅宗龙也明白秦良玉心中在想着什么,上阵父子兵常见,但上阵母子兵,在大明属实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祥麟向来悍勇,勇力绝伦,又有一身好射术的本领,定能为我们开个好头。”
对于傅宗龙的话,秦良玉只是颔首,并不应答。
战场上出现任何意外,都不是什么意外。
一些宽慰的话,根本就不适应于战场上。
大军迤逦前行不足五里地,便有溃卒逃到阵前,大叫着要见秦总兵。
“巡抚,总爷,都指挥使他中了埋伏,龙泉镇根本就没有我军士卒,都是锤匪假扮的。”
听到溃卒的话,秦良玉险些拽不住缰绳掉下战马来。
她暗暗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痛让她重新稳定心神。
傅宗龙拽着缰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切都是贺今朝的计谋!
“军中有锤匪的谍子?”傅宗龙大怒。
可那些败卒哪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李定国又在龙泉镇外围布置了人马,且在马祥麟支援的路上,不断派人袭扰阻击。
让马祥麟确认前方有一直都在为大明尽忠,抵抗到底的官军。
这种人,让他这种自幼要报效皇恩思维的人,如何能不铁了心去营救?
若是马祥麟有“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思维,他也就不会急匆匆的进了埋伏圈,丢了命。
可以说,李定国的计策颇有局限性,都是给大明忠臣准备的。
像最开始的先锋方国安,直接开摆,根本不给李定国诈败诱敌的机会。
李定国对此毫无办法。
可后面的两个先锋,诸如张令、马祥麟,此二人皆是责任心极重,结果都中了招。
“我儿可还活着?”
“回总爷,不清楚。”
溃卒摇摇头,他是在后面,跑的快,才留的一条性命。
前方发生了什么,他当真看不见,只知道中伏了,前面的人被射成了刺猬。
也不敢说马祥麟被射成了刺猬,总之丧报也不该由他说。
秦良玉挥挥手,叫他下去休息,同时派出探马去前方打探情况。
是生是死,也都得知道。
尽管秦良玉心里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如果儿子被俘,她到希望儿子能够自杀殉国。
如果儿子死了,那她就更得灭了这伙锤匪。
大军缓慢前行,三个先锋,只有一个顺利进了成都,领了二十五两银子的赏银。
后面的两个先锋大将可都战死了。
这二十五两银子也绝非那么好领的,不少明军士卒心里都有些打鼓。
毕竟接连的战败,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极大的。
秦良玉现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