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个。
就连左明丘这个一品高手,初见时也诚惶诚恐。
若李默书真只是一介书生,不问江湖事,倒也罢了,可偏偏他知道。
方才左明丘与李默书交谈之时,他一直在注视李默书。谈及叶寒刀时,李默书只是稍显意外,却无半分惧意,自始至终都是谈笑风生,这就不简单了。
可问题是,他观察良久,李默书身上并无半点内力波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他的倚仗究竟是什么?
如此反差,给司马衡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
杀了?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便无法遏制。显然,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傅青虹穷追不舍,面对天下第一,他不敢有丝毫轻忽。
可就在这时,司马衡面色骤变,手按刀柄,气势在瞬间拔至巅峰,喝问道:“来者何人?”
庙门外,风雪依旧凛冽。
庙门内,紧张到令人窒息。
能让司马衡如此戒备,来人必然厉害非常。
“姚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二字。
山,仿佛塌了。
左明丘看到了,司马衡按着刀柄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额头竟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拔至巅峰的气势,仿佛挨了一记闷棍。
哪怕与傅青虹一战,他也没见过司马衡如此紧张失态。
显然这两个字对司马衡来说,有千钧之重。
一时间,庙内外陷入了诡异地沉默,只余寒风在击打着屋檐。
左明丘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如果可以,他想掉头便走。
“你不出来,我便进来了。”
话音一落,庙门便自动打开,一个白发白衣的老者施施然走了进来。
也就在这时,司马衡用尽毕生的功力,砍出了这一刀。
刀芒闪现,仿若长河落日,势不可挡。
但,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炸裂的景象,老者不疾不徐伸出二指,迎上了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叶寒刀。
顷刻间,刀势崩散。
众人的瞠目结舌中,白发老者只用两根手指,将叶寒刀夹住。
“心已乱,却还有勇气向老夫出刀,后生可畏。”老者淡淡出声,对司马衡这一刀品评道。
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之中,庙内一角,年轻书生却漫不经心地倒酒。
一杯入喉,回味无穷。
原本云淡风轻的老者气息一窒,心中诧异万分。
小小山神庙,他自以为尽在掌握,进来之前却想不到还有这等存在。
待看清书生样貌,他不由苦笑摇头道:“看来,这一趟老夫不该来。”
李默书在对面摆了杯子,拎起铜壶朝老者晃了晃,笑道:“和月楼的玉堂春,玉福记的极品青梅,兄长来共饮一杯?”
老者松开叶寒刀,越过司马衡,径自来到李默书对面席地而坐,举杯笑道:“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