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乱想。你知道该怎么办,艾玛,你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冷静,思考,恢复体力,等待时机……
“请你尽快治好我,医生。”她说,“我的家人可能有危险,他们需要我。”
光头叹了口气,“善意地提醒一下,夜星夫人,我是个医生,不是巫师。我没法让你骨折的手臂立刻痊愈,你可能得休息好几周才能康复。”
她看了看被固定在胸前的左手,医生绑绷带和夹板的手法看上去很娴熟。她知道自己很幸运,或许太幸运了点。从那样的塌方中幸存,而且只是折断了一只手。她的腿也在逐渐恢复力气,麻痹感正在一点点减退。
但她的家人能有这么幸运吗?
“我不需要这只手也能去废墟里找人。”她说。
“那你搬得动石头吗?”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帮我吧,先生们。”
医生看了她一眼,但是什么也没说。
走廊拐了个弯,他们来到一座空旷的大厅。这个房间也没能从爆炸中幸免,一半已经埋在了废墟里,另一半的空地上则安置着一些幸存者。
几乎每个人都像用灰尘洗过澡一样脏,而且形容憔悴,看上去不比死人强多少。艾玛正要同情大家,随后意识到自己肯定比他们更脏。
但她毕竟是贫民区长大的姑娘,这种灾难还吓不倒她。而且生下莱芮之后,她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坚强了。
“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夫人,”医生和棕发男把她的担架放在地上,“我去照看一下其他人,过会再回来看你。”
艾玛拉住他的袖子,“如果你看到我丈夫——哦,我的天!夜星,你弄疼我了!”
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夜星紧紧抱着她。听到艾玛的抱怨后,他稍微松了松拥抱的力度,接着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吻她。
“行了,别闹了,大家都在看呢!”艾玛推开他说。
“都跟你说了,她不会有事的。”站在一旁的威尔·尤文斯疲倦地说。他看上去也糟透了,衣服上全是划痕,但他本人似乎没有受伤。
“威尔少爷,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医生问。
“我没事,不过我需要你去那边看看我姐姐,她的头上裂了个口子。”威尔说,“尽你所能救救她,拜托了。”
医生朝他鞠了一躬,随后带着棕发男人快速离开。
艾玛看着尤文斯大佬的儿子,看来现在这里是他管事了。“我要谢谢你照顾我丈夫,尤文斯阁下。”
“事实上,是他保护了我。”威尔疲倦地笑了笑,“他有没有在你面前表演过把水变成酸液的把戏?我当时被困在石堆下面,结果他居然用一杯水把我救了出来。”
“你居然还能做到这个?”艾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至少我以前从没这么干过。”夜星说,“调酒师通常只能把水转化成无害的其他液体,我的导师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也许他是有意向你隐瞒的,”艾玛说,“但现在不是谈论调酒师能力的时候。贫民区也爆炸了,咱们得去找莱芮,你女儿……”
夜星转身看了看威尔,“我得离开一会儿。”
“现在不行,”年轻的尤文斯摇了摇头,“这些伤者还指望你的净化水呢。清洗伤口需要水,清洁的饮用水也所剩无几。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的伤者们就会失去水源。”
夜星沉默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艾玛从没见过这两个脾气温和的男人之间的关系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一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另一边则是为了他的责任。
“我现在还没有力气走,”她打破沉默,“给我半小时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再出发。在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