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浑身通红,红色透过黑衣,整个人像一盏红灯笼。
体温逐渐升高,血液在血脉里叫嚣沸腾,不断冲刷着血管壁,一叶艳红的荷花花瓣自血液里猛地腾跃而起,在白菡额间停留片刻后,一朵精致的洁白荷花自额头居中浮现出来,缓缓地旋转着。艳红的荷花雀跃了一下,开心地跳向荷花。洁白的荷花红光一闪后恢复了原状,又渐渐隐入回肌肤。
白菡蓦然睁开杏眼,眸底闪过一丝红芒。她只觉周身力量充沛,隐约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她推了推肩膀上昏迷的楚幽幽,暗自惊呼,不好,他浑身湿透,整个人跟冰块一样冒着寒气。
她瞟了一眼天色,天空黑蒙蒙的能挤出墨来。雨越下越大,她担忧地抬手贴上楚幽幽额头,上边一片冰冷,不对,按理受凉风寒会发烫才是,他怎如此反常?担心和不安渐渐在心底扩大,竟然生出了一丝惧怕。
对,惧怕,她怕这位不顾自己安危救自己的老者就此沉睡。
这种惧怕,即使在萧家村接过黑衣人首领扔过来的匕首插入自己胸膛的时候,都是没有过的。或者说,她自出生以来,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做害怕。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幼小的她才能和各种猛禽凶兽都能玩在一起最终领悟到了他们的语言。
她低喊,“幺老?醒醒!”
……
毫无动静。
白菡咬住下唇,转过身让楚幽幽趴在她背上,紧紧抓住他垂下的双臂,冒着大雨一步一拖地往住处挪去。
雨势磅礴,雨点砸落在黑夜里瘸行的两人身上。
所幸四合院并不远,在白菡彻底脱力之前,她把楚幽幽放倒在床。
昏黄的烛光下,楚幽幽双眸紧闭,唇色惨白,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探得微弱呼吸后,白菡用棉被给他盖上,冲出去敲响了对面东方峻的房门。
“铛铛”几下后,房内不见一点动静。
白菡见有道烛光从一侧的木窗缝隙透出,便走过去掀开了窗户,正对窗子的床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上空无一人。
回到楚幽幽屋子,她盯着他满身的湿衣发愁。
她自幼无父无母,跟着白姨寡居。白姨很疼爱她,但对她也很严厉,自小便要她熟读四书五经、妇德妇容,还特地说服了莫先生收她为徒。白姨最重名节,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便是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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