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进行了好一番天人交战,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
她只是不想欠幺老,仅此而已。
床头的烛光被吹灭,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她掀开棉被,摸索着解开他腰间的布带。
外袍是整片式的,除掉腰带后只要将人翻个身儿便能顺利脱去。
接下来是中衣,男子的中衣她从未见过,只好踮着指尖在颈间和胸前探寻系带或盘扣。在触及颈部裸露的皮肤时,透骨冷意让她指尖缩了一下。
不行,这样下去幺老可能一命呜呼了。她扯出一个自嘲的笑,什么时候她白菡受什么戒律缩手缩脚了,迂腐!
重又燃起烛火,在腋下找到带子,三下五除二地迅速将中衣扒下。
此刻,楚幽幽袒露着上半身,下身耷拉着一条垮,堪堪地挡住了重要部位。
白菡盯着垮愣了几秒,记下了带子的位置,将棉被翻了面盖上,用力往下一扯,把楚幽幽脱了个精光。
想着方才湿漉漉地将他放在床上,他躺着的位置定然湿透,干脆用棉被将他卷起推到了里床。又把两个喝水的皮囊灌满了热水,一个塞到楚幽幽胸口,一个垫到了脚底。
她看了眼杰作,双手叉腰,大口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平时看他瘦削瘦削的没有几两肉,搬起来沉得跟石头一样。
在听到楚幽幽呼吸越来越沉稳后,她向屋外走去。
东方峻的屋子依旧空空如也,银黛竟然也不在。
大雨的深夜,这两人会去哪里?
想起油纸伞落在了石碑处,白菡有些不安。
原本两人只是看看石碑有何特别之处,为何他们到来会引出鹿鸣。谁料想竟然阴差阳错地吸收了碑内的紫色睡莲,按着小石村对石碑的重视,这睡莲指不定是人传家宝。
伞柄上有个勤字,应是伞的出处,若查起来那伞必定生波。还是先将伞取回静观其变。
如此一想,她冲进雨帘,一口气跑到了石碑处。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水声四溅。
伞,不见了。
……
雨下了一夜,直到鸡鸣时分骤然停歇。山里气候多变,没多久一轮旭日从地平线升起。
等楚幽幽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台照在楚幽幽身上,昏迷一夜后,他整张脸像拧干的咸菜,皱纹刻得更深了。
被棉被卷了五六个时辰,浑身酸麻。胸口似有重物压着,抽出被子一看,是个盛满凉水的水囊。
这一看,才惊觉自己身无寸缕。
回忆在给白菡驱寒后断篇,莫非……
似乎没有其他答案,一抹赧红悄然爬上耳际。即使在万年前,两人也只限于牵手,至多白菡不开心的时候窝进他怀里发泄一阵。
正在楚幽幽想入非非之时,门从外边被粗暴地推开,白菡闯了进来,“幺老,不好了!出事……”
半句话卡在喉间,旋即转过身,暗骂自己鲁莽,虽是爷爷辈的,但那也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楚幽幽强自镇定,问,“出什么事了?”
“东方峻和银黛被村子里的人抓起来了。”折腾了一宿,白菡筋疲力尽,闷头睡到了日出东方。刚醒一会,院在传来刻意压低了嗓音的争论声。为了听个真切,白菡猫着步子蹑手蹑脚来到院门口听墙角。
“定是他干的好事!”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咬牙切齿,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我看不像,他那银姓夫人也是个娇媚小娘子,至于要去冒犯别家姑娘吗?”白菡一听,这不是翎儿她娘的声音嘛。
“你呀,老糊涂,别因为人家救了你家儿郎就好歹不分了。”中年男子长叹,“人不可貌相啊!”
第三个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两人,“我说你两都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