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才导致了长大矛盾的尖锐化。
黎江北跟调研小组已经将这些情况区别开,分门别类作了梳理,并向盛安仍作了汇报。解决这些矛盾,还得依赖。今天要跟吴潇潇谈的,不是这些纠纷如何解决,黎江北有个大胆的想法,先把纠纷及矛盾挂起来,不谈,重点谈发展,谈下一步怎么办。长大一定要发展,作为江北民办高校的一面旗帜,它的路一定要走好。而且这一次,要重新定位,重新制定章程及目标,在现有政策框架内,力争让它有新的突破。
黎江北甚至还想,一定要让长大作为江北省发展民办高校的试点,从它身上,总结出经验,为江北未来高校的发展闯出一条新路子。
目标是有了,也很远大,关键就看能不能帮吴潇潇打消顾虑,重新建立起信心。信心比什么都重要。
吴潇潇跟部下的事很快谈完,送走他们,吴潇潇略带矜持地走过来,说“谢谢你,黎教授。”
黎江北看着吴潇潇,他从这张脸上总算看到了暖色,看到了笑容,尽管这笑掩藏得很深,但他确信她是笑着的。
吴潇潇被他看得脸红,心里本来就有些内疚,觉得以前不该对他那样,现在让他一看,心就越发不安起来“实在对不起,以前我……”吴潇潇不知该怎么向黎江北解释。
“别这么想,只要能把问题解决掉就行。”黎江北笑道。
吴潇潇感激地瞥了黎江北一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说实话,如何面对黎江北,对吴潇潇来说,是件难事。不是说她有多高傲,也不是说她对黎江北缺少信心。自火灾发生后,吴潇潇对黎江北的认识就在一点点改变,接受调查的那段日子里,她暂时住在宾馆,寂寞无助的时候,脑子里会忽然浮现出他的影子。一次谈话,一次楼道内的相遇,或是某一个眼神,某一次张望,都成了感动她温暖她的回忆。她这才发现,调研组进驻长大不太长的日子里,“黎江北”三个字,在她心里已留下太多印记。这印记一半是苦涩的,包含着她个人的不幸与委屈;一半,却带着一种类似于酸果子的味道,总想品尝,却总也不敢品尝。她终于感觉到,他是真诚的,是不带任何私利与私欲的。这很难。
吴潇潇从回到内地,最大的感受便是内地在变,在形形的文化浪潮与经济浪潮面前,最先被无情地摧毁掉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取而代之的,是势利,是功利,是裸的交易。也许吴潇潇有点偏激,但她的遭遇不能不让她发出这种感慨。为长大,为父亲在金江的不公正遭遇,吴潇潇找过不少人,也求过不少单位,但每一次都给她留下太多的酸楚,以至于后来,她不得不发出无奈的喟叹。很多应该很顺利就能办的事迟迟办不了,不是说有多难办,是拖着不办。拖的目的便是要好处,这是吴潇潇后来才明白的。本该名正言顺就能办理的事宜,非要找出一大堆借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就是一个人能做主的事,非要上会,一上会便遥遥无期。
费时,费力,费心,这是吴潇潇感受最深的三点。
屡次失败之后,吴潇潇心灰意懒,真的对长大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决定一走了之,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这个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
谁知,就在她去意已决,决定向董事局正式提交长大破产清算报告时,教育厅突然来人,称长大的燃眉之急解决了,可以搬到城市学院去。
不用猜,这一定是黎江北所为。
吴潇潇再次陷入矛盾之中,搬还是不搬,去还是留?
“怎么,吴校长还在犹豫?”见吴潇潇沉默着不说话,黎江北笑问。
“不瞒黎教授,我真是没拿定主意。”吴潇潇坦诚地说道。
“校长不必犹豫,省委省已明确表态,长大的问题不会拖得太久,你还是鼓起信心来吧!”
“信心失去了,很难再找回来。”吴潇潇略带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