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枪藏在床底下,和钻戒放在一处,做好这一切,才安稳地躺好,几日的担忧散去,困倦便涌了上来,她睡得很快。
一直睡到了大早上,高秋娘叫她起来吃早饭,悦糖心迷迷糊糊地“阿娘,我困得很,再睡一会儿。”
她赖床惯了,高秋娘也就没多想,家具铺子的生意实在是太多,人家都付了定金,总是要赶工做出来的。
吱吱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浑身滚烫,面颊烧得通红,她发烧了!从半夜开始的,一直烧到了现在!
“糖心,糖心!”小肉垫拍拍她的脸颊,终于找回一丝神志。
她很勉强地睁开眼“怎么了,吱吱?”
“你发烧了,我去叫你爹娘回来。”
“别,别叫他们担心。”她的嗓子干得很,声音低而哑,四肢又没什么力气,说完就忍不住闭上了眼。
吱吱却犯了难,去找林溪岑吗?她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被男人照顾传出去很不成样子。去找周大夫吗?城北可远得很,等它找人过来,怕是来不及。
对了,找钟云!这个时候,也算是她们和好的机会。
之前的暴雨猛烈,丁香花被摧残个干净,枝丫都有些秃,钟云正在院子里裁衣裳,她最近很钟爱杏色,买的布料都是这个颜色,抬眼便看见一个白色的毛团儿走进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吱吱,这是怎么了?”虽然有段日子没跟糖心说话了,但是吱吱常在巷子里跑动,她也见过不少次。
吱吱扯着她的裙角往前拉了拉,似是要带她走。
“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猫儿实在是很坚持,她也只好跟上去,吱吱进了悦家的门框,钟云停了脚步,没再跟进去,也不敢抬眼看悦家的院子。
吱吱见她没跟上,又眼巴巴地出来继续扯着裙角往里拉,猫儿的力气很小,根本拉不动十五岁的少女。
面对这么坚持的吱吱,她轻叹一声,还是跟着它进去了。
小小的屋子里格外安静,她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面颊绯红,脖颈处汗珠细密,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
她的手探上额角,这才知道吱吱这么着急的缘由,糖心发烧了。
钟云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先用冷毛巾为她敷额头,又出去抓药,忙活了小半天,一直在床前守着,吱吱感激地舔她的脸,逗得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