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雁营(2 / 4)

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从来不懂什么叫知难而退,得知消息后想都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丝毫没把雁营中的众响马放在心上。

文书下来的第二天,便领着孙大麻子走马上任,临行前,那林远鹤却突然找上了门,声称愿随三爷一起前往雁营赴任!

林先生原话是这样说的

“在下昨日心血来潮,为自己算了一卦,得知不久后当有一劫,唯有跟在张三爷您的身边,方能幸免于难,小可虽不才,却还有些出谋划策、打卦占卜的微末本事,愿拜在三爷鞍下作一师爷!”

说完,冲张小辫儿一抱拳,俯身拜了三拜。

张小辫儿念及他“大义灭亲”,助自己师父除了那馋他身子的林中老鬼,实有几把刷子,又见他态度诚恳,便欣然允诺。

于是,三人便拿着巡抚印书一起出了城门,去了雁营驻地走马上任。

说起这雁营,还有一段不得不提的轶闻奇事。

话说当时,清廷的满人八旗兵和汉军绿营兵,多是因为年久不用,军纪废弛,士卒懈怠,再也不复昔日横扫天下之锋,难以应付大规模的战事。

唯有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马队东征西讨,除了拱卫京畿重地,还要四处镇压农民起义。

此刻朝政紊乱,天下动荡不安,这支人马虽然精锐,却往往扑灭了东面,西面又生出乱来,也自是疲于招架。

守卫京城的大军不能轻易调动,只好命各地自组民团,眼下灵州城里有许多民团,多是就地招募聚集,里边不免鱼龙混杂,更有许多招安来的响马草寇。

其中有一营的字号称为“雁营”,营中皆为同乡同族的“雁户”,最是彪勇善战,冲锋陷阵,浑不惧死。

但有道是,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其上一任营官在外出支援御敌的血战中,被粤寇弹丸贯脑而亡,所以营头之职暂时空缺。

老图海原以为张小辫儿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雁营将士必然不服,却不知对方乃天命所钟之人,头一次到雁营,便和上一任雁营营官的儿子“雁排”李四一见如故,当场便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了兄弟!

那李四拜张小辫儿是兄长,自己甘愿做了小弟。

就这么凭着李四在雁营中如日中天的威望,让这小子顺利坐上了营中头把交椅的同时,还顺带笼络了一众弟兄们的忠心。

据说图海提督听到消息后,当场目瞪口呆,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搜肠刮肚、处心积虑设下的良谋,还未等施行,竟被张小辫儿这小儿破解于无形之中了!

这谁顶得住啊?

自那之后,图海提督谢绝宾客,搂着两房小妾在卧房里躺了足足三天,才算稍稍平复了郁闷的心情。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图海老提督如何抓狂,“罪魁祸首”张小辫儿并不清楚。

老家伙闭门发泄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城外携一众弟兄整日饮酒寻欢、听书作乐呢!

实话实说,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品尝到权力的滋味,原来竟是如此美妙,简直让人飘飘欲仙!

这雁营之中皆为雁户出身,所谓雁户,就是以打雁为生的雁民。

在灵州城西有好大一片芦苇丛生的沼泽地,被称为黄天荡,荡子里水草茂密无边,不知覆着多少里数,那些南来北往的大雁途经此地,多会在黄天荡中落脚。

自古雁乃守信之物,每到迁徙之期,天空中雁阵翩翩,一队连着一队,漫天皆是,观之不尽。

天空中的雁阵,飞行时或为“一”字,或为“人”字,从头到尾依长幼之序而排,称作“雁序”。

阵头都是由老雁引领,壮雁飞得再快,也不会赶超到老雁前边,这是其礼让恭谦之意。

古人常将君子比作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