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令:“哎,杜兄,又不对了。”
“怎么又不对了呢?”
韩乐池在旁解释道:“这一句是那日小凤姑娘所唱诗句中的其中一句,在坐诸位都念念不忘了许久,我也正是因此句而提请以月为题,你怎么就把题目给报出来了呢?来,干了这一杯!”
“唉,我真是玩不过你啊……”姓吴的眼斜向小凤,“小凤姑娘,既然你今晚不肯开金嗓,我只能敬你了,请!”
“小凤姑娘,他向你敬酒,你不好不回。”
“原来如此,”小凤大方地又饮下一杯,“那便请了。”
“好酒量!”韩乐池夸赞,“小凤姑娘,下一个,该轮到你了。”
他们五张脸又殷切地盯着她,等已下两杯酒的她出糗答不上,她也依他们所望,故意扶着脑袋,假作微醺。
“嗯,稍等片刻,我再想一下,”她犹豫片刻,在那些男人们迫不及待要让她抽签之前,冒出一句,“有了——燕子矶兮一秤砣……”
“噗……”
姓吴的被口水呛住,几个男人闻言都在憋着忍笑,他们的神情都落在她眼里。
但她泰然自若,将诗念完:“燕子矶兮一秤砣,长虹作杆又如何?天边弯月是钩挂,称我江山有几多!”
虽然分明是首打油诗,那前两句好似荒唐不羁,但后两句所表露出的,足显气概高屋建瓴,非是一般人所能言的。
姓吴的好歹肚子里有点墨水,率先赞叹:“好气魄,这是明太祖所作的诗句,姑娘竟然知道?”
“坊间道听途说来的,算过吗?”小凤问。
“过,当然过,”韩乐池又想到一出借口,“但这诗句太过霸道,与姑娘的花容月貌并不相称,姑娘得自罚一杯。”
“对嘛,我多喝了两杯,她也得……”
姓杜的话音未落,小凤好不推脱,端起酒杯:“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饮完一杯,神色纹丝不动,几个男人不禁再次悻悻。小凤干脆直言:“不过,既然这飞月令着实枯燥,横竖是要饮酒,不如干脆饮个痛快。”
“姑娘有什么打算?”
“你们几个,与我拼酒。”她说。
“什么?”姓吴的摇着他的白玉扇,“哈哈哈哈,那姑娘不过三巡就要酩酊大醉了!”
她顺水推舟,提出建议:“所以,你们身为男子,当然要让让我这弱女子了,你们可以轮番向我敬酒,但是我喝一杯,你们就要喝三杯,谁先倒下谁算输,不知各位觉得公不公平?”
几个男人一听面面相觑,姓陶的低声道:“虽然我们每人喝三杯,但我们有五个人,都向她敬酒她就要喝五杯……”
——好像,也就没什么不妥了。
“好,一言为定!”
姓杜的猴急,韩乐池可不着急,他还想揩更多的油。
“杜兄等等……输了的人要有惩罚,你看要罚什么好呢?”
姓吴的说:“哈哈哈哈,若我输了,这手中的玉扇便送给姑娘。”
——白玉扇!好漂亮!
小凤眼睛一亮,事实上,她刚才就看上吴公子手里的这把扇子了。
“可以!”她矜持地说。
王公子从腰间掏出一锭金:“我就俗气了,若我输,这里一锭十两的金元宝,小凤姑娘尽管拿去!”
“才十两,王兄未免小气,”姓陶的不甘示弱,“我出——一百两!”
于是桌上又多一锭金子。
——合计一百一十两的金子!
——我发财了!
小凤的双眼亮得几乎要冒出火了,恨不得马上把这五个废材灌醉拿走这些财物。
这时姓杜的也发话了,小凤等他拿什么好东西出来,只见他伸出戴满戒指的十根手指头,从一根大拇指上脱下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