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由男人唱,那日是我一时任性,僭越了。”
“怎么会呢,男人唱戏我听都听腻了,就想听听如你这般的小美人来唱……”他又伸手了。
“杜兄稍安勿躁,”韩乐池给姓杜的使了个眼色,“人家是京师大户出来的姑娘,你这个样子当心吓到她!”
“不好意思,韩兄,在下忘了,姑娘是你请来的,你是主人,你发话!我自罚三杯,算作赔罪!”
姓杜的利落地三杯下肚,在场一片叫好,韩乐池这时又发话了:“小凤姑娘,你看杜兄为你自罚三杯酒,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我表示什么?”小凤不解。
“他喝三杯,既是自罚,也算敬你,你若不饮一杯,是不给他面子。”
“我也要喝?”
看她好似有所迟疑,一群男人帮腔起哄:“对啊对啊,今日这么多人都在,大家开心,你若推却,可是会扫……”
话音未落,她一口闷了一杯,酒杯倒置,同样一滴不剩。
“请!”她向他们笑笑。
这一举动出乎了在场几个男人的意料,但他们同样为她叫好,那姓陶的奉承道:“姑娘真乃女中豪杰,韩兄,你带来的这姑娘可不得了啊!”
韩乐池大笑:“哈哈哈,那是,小凤姑娘中午便在我面前饮下满满一杯酒后,连眼神都不漂一漂。各位若是想与她比酒量,得三思而后行!”
姓吴的便问:“姑娘酒量真这么好?”
“我不知道,我也没喝过几回。”小凤耸耸肩,她确实没喝过几回,但她第一回喝酒,就吓倒了那帮子堂兄。
“那……不如这样,”韩乐池转了转眼珠,“我们来行酒令,每轮谁输了,就要自罚三杯。”
“那这酒令如何行呢?”姓王的问。
韩乐池叫来家丁,取来备好的一个玉壶:“这壶里有一把签子,其中有半数是底端涂了红色的。我们先行飞花令,由每轮关主出题,每一轮中谁若答不上,便抽这签子。若所抽的签为红色,便算输了。”
“若签子为白呢?”
“也至少得罚一杯。”
“听起来挺公平,不知小凤姑娘意下如何?”
他们几个一搭一唱,小凤倒也不恼,只维持自己的低调:“我是女子,在家没怎么读过诗书,学问恐怕没有几位公子好,若答不上,你们可不能取笑我。”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姓杜的等不及了,催促道,“韩兄,开始吧!”
韩乐池应道:“好,那这一轮,先由我做关主,以月字为题: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万里乡为梦,三边月作愁。”
“吴兄啊,今日这么高兴,就别愁眉惨淡的啦——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那我便——白云海色曙,明月天门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韩乐池将他打住:“杜兄,你这未免也太儿戏,怎念起三岁小孩都知道的诗句,来喝一杯!”
“啊?接上了还得喝?算了算了,一杯就一杯!”姓杜的一气饮下,几个男人看向了小凤。
“小凤姑娘,轮到你了。”
“我?嗯……我来想一想……”小凤故作为难,犹豫了一小会才答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她看他们几个从一脸殷切期盼到失望不已,心中十分好笑,不禁还想继续看下去,看他们想给她设什么套,玩什么把戏。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新一轮,姓吴的作关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却愁宴罢青娥散,扬子江头月半斜。”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姓吴的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