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里,回入营中,郑国兵马才在端木易的带领下重回城中。
回到城中之后,军队依旧原地待命,端木易复又上了城楼,向联军军营望去。
城外联军原来驻扎的地方,此时尽显颓象。
旗偃,鼓息,营拔,兵退。
端木易松了口气,传下军令敌军撤退,戒备接触。
在郑都守军的欢呼声中,端木易再次望向远方,试图追寻这突变的缘由。
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没有,便没有吧。一切安好,便是最好。
当晚,郑宫中大摆庆功宴,庆祝此战的侥幸未败,也庆祝郑都的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因为这没有缘由的幸存而举杯相庆,只有两人因为幸存的没有缘由而心有隐忧。
一人是端木易,另一人便是姬寤生。
只要叔段没完,姬寤生便不能高枕无忧;只要无名未至,端木易便难以了无牵挂。
终于,这些忧虑都因为深夜传至宫中的一个消息而烟消云散。
共叔段死了,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无名刺客击杀于城外。
正因如此,联军才会群龙无首,才会慌忙撤军。
叔段的死对寤生和端木易来说都是个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的平安消息。
此事过后,寤生没了忧虑,端木易要思考的也变成了无名刺客的身份。
他是无名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若是无名,为何他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让端木易更加迷惘。
子夜,宴席散去。带着三分酒意的端木易于宫中独自走着。
月明星稀,风轻云淡。
宫院幽深,楼台静谧。
微风过,树丛中偶然传来几声蝉鸣。
端木易又一次看去,却见一只蝉正艰难地蜕下残壳,然后展翅飞去。
幽暗的夜色里,那只蝉蜕犹似将死的枯蝉,无声无息。不同的是,曾经有具旧躯体从此处离去,在别处重生。
残缺的蝉衣被风吹落,又一声蝉鸣在不远处响起。